方舟和施明月约在了一家法式西餐厅。
订位置之前方舟提前向表姐尤清做了功课，知道施明月喜欢有格调的地方后托人订了这家法餐厅。
餐厅名叫玄月，老板是南城人，大概是商家的营销手段，每天只限量十桌，导致现在一位难求。
方舟比约定时间提前到了十五分钟，到时餐厅里还没有什么人。
餐厅里座位之间离得很远，是个很好说话的地方。
和施明月认识半月有余，这还是方舟第一次邀请她出来吃饭。
他本来想循序渐进，等施明月态度明确一点点后再进行下一步。
他是这么计划的，可计划赶不上变化。
李泊如就是这个变化。
人与人之间的磁场很奇妙，就像他在尤清的生日会上对施明月一见钟情，就像他在施明月家门口看到施明月和李泊如两人站在一起时。
李泊如下意识的动作，方舟就断定他是喜欢施明月的。
而施明月似乎对他并不排斥。
施明月到餐厅时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的事了，没有冠冕堂皇找补迟到理由，甚至连一句抱歉的话都没说。
这就是施明月，即便常常有人觉得她傲慢，也永远都会有人为她前赴后继。
方舟替她拉开椅子，施明月落座后问道：“点好了吗？”
“还没。”方舟把菜单转向施明月，“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忌口，所以等你来点。”
木制的菜单夹里夹着一张中法两文的简洁式菜单，菜单上种类不多都是些常规菜品，价格却令人咋舌。
施明月晚上不喜欢吃太多，只随便点了个牛排。方舟和他一样，又添了一道提拉米苏作为饭后甜点。
施明月只笑不语，看来他功课做的还不够到位。
她最近在控糖，甜食更是不敢碰一口。
方舟大约是想和她说点什么，最后酝酿了半天给她汇报起了公寓的装修进度。
一板一眼的，仿佛是在给老板汇报工作。
转念一想，施明月花钱雇他装修房子，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他的老板。
施明月对公寓装修进度没什么预期，她信奉慢工出细活，而且她在李泊如那儿住的还不错，暂时还不想离开。
说完公寓的进度，方舟旁敲侧击道：“那天……和你一起去公寓的，是你朋友？”
施明月不冷不淡的“嗯”了一声。
这倒让她无端想起了那天柏新月说的话。
——“大概是在争风吃醋。”
她当时问柏新月：“争谁的风吃谁的醋？”
柏新月只笑，让她自己悟。
这顿饭吃的无比尴尬，施明月来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毕竟线上聊天都不会的人，还能指望线下聊出什么花样？
两人都开了车，说过再见后施明月头也没回，走的潇洒，只给方舟留了一地的汽车尾气。
到家时刚过八点半，刚进家门尤清就发来语音问她进展。时间卡的很巧。
施明月边换鞋边回复：“清儿，要不你和你表弟商量商量，让他换个人喜欢？”
在朋友和表弟之间，尤清先维护了自己的表弟：“我们方舟多好呀！每天一束玫瑰花还打动不了你？”
“……”施明月一阵无语，损起朋友来也毫不留情，“你能不能别这么油腻？少看点傻白甜霸总小说，油得我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尤清笑嘻嘻地：“今天有进展吗？”
“完全没有。”施明月打开免提躺在了沙发上：“方舟就像根木头，还是根朽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