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爱欲生骨血
钟苕说过话后,一袭红衣飞过来揽住她的肩膀,为她做起介绍:“她可是垂光宗钟苕,之懈你输了也正常,你们先练着,我找她有事。”他自来熟地挽着肩把人带走。
钟苕推开挤到面前的脑袋,“你不是在陪练吗?怎么又来了?”“天大的好事!这次那个锻师能给我锻打两次,我这不这就来找你了吗?你的雨神不是缺一把剑鞘吗?”少年热烈的红火如一团火热烈焚烧一切,稍有不慎,连自己都会粉身碎骨。
“雨神拿冰鞘封就行了,等我再攒攒,就弄个寒铁的给它。”钟苕摸了摸自己的爱剑,没有一个剑修不会爱自己的剑,她的雨神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剑鞘,只拿灵力裹了一层薄冰。
“我的京汣剑完美无缺,走,帮你打剑鞘。有一句话说的话,你帮我,我帮你是本分。你不帮我我还帮你,那就是情分。”李之昂定着眼睛眼里无限期盼,“说吧,又是什么事情?”钟苕看也不看,就知道他憋不出好屁来。
“有个任务,我接了,但我又有一个任务。”他挤眉弄眼地讨好,“我知道了,符书和信物给我。”钟苕伸出手,看着李之昂磨磨蹭蹭地掏信物,她一把拿了过来。
“你的京汣不是完美无缺吗?还需要锻师打造吗?”
李之昂听到质疑,迅速跳脚。
“那是肯定的!我的京汣剑举世无双,只有她才能配得上将来剑道第一人的我。至于你,勉强收你做个小弟。”
毫无疑问,一个栗子暴扣。
鸭子上架,进京赶烤,钟苕看着这做不完的任务叹气,但这一切都是为了宝贝老婆雨神,瞬间腰杆子硬了。打开符书一看:万石村南冥狐妖伤人无数,食人心修邪术,万请救援!一看赏金,一千上品灵石。
好大一笔钱,好多的灵石。穷鬼钟苕摸了摸口袋,干瘪的戒子袋似乎在嘲笑她的落魄。
一种黑吃黑的危险思想冒出了头,雨神不满地嗡嗡一声,钟苕贴着雨神:“我只是想想,我可不做这么没品位的事情。”掩耳盗铃地哄骗着一个稚童。
钟苕长长喟叹一声,这人生啊,活着就是忙碌。掏出雨神,御剑而起,凌空前行。
“救命!救命啊!”嘈杂的呼喊声融入一片,诡异的呼救声又被拉长,以一种戏腔高亢的呼喊着,钟苕面色如霜,看着一地的碎尸,生前均为虐杀而亡,剖心挖肚后又肢解,其魂还在哀嚎。
路边开的野花被溅上血,花苞里还有一节拇指滴滴答答地流着血,殷红的血如湖泊聚在一起,细小的怨气如红线密密麻麻翻滚缠绕,啃食着尸体的魂魄,魂魄挣脱不得,被红线一点点吞噬。
“成霜。” 钟苕挥剑,一片雪花落在红线上,迅速凝结成冰,又一片雪花落下,天地白雪纷飞银装素裹。
“哎呀,来人了呢。”一个半人高的黑狐蹲坐在一具尸体上啃食着前爪上的心脏,“我真的好饿好饿,好不容易吃点东西,被你们三番四次地打扰,我的脾气也不怎么好呢?小姑娘,你打算拿什么赔罪。”他哀怨又忧伤,流畅地说着人话,两三口吃掉心脏,舔着左爪上的血迹。黑狐身上缠绕的红线瞬间膨大,碰到冰霜凝结却又迅速融化流动起来。
它嚣张的冲着钟苕挑眉,四条尾巴竖的很高。钟苕才十七岁看着面轻,又因为懒穿着普通弟子的衣服,一眼望过去,只觉得是个过分清秀可爱的小姑娘,哪怕拿着一把剑都只觉得她在胡闹。
黑狐看着送上来的菜,打了个饱嗝。
吃不下,真的吃不下了。
它蹲坐在一具尸体上,黑色皮毛挡住了风雪,也盖住了那具尸体的样貌,只是衣服很熟悉,月白色的长衣像那日一般鲜血淋漓,空洞的胸口漏出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