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我生疏了?”慕晏萍面带委屈说道。
慕晏兰不想看她惺惺作态:“我们以前也一般,你今日登府有何事?”
对面的人,被噎的说不出话,想想今日的意图,她避开奴仆低声说道:“前些日子舅舅被抓进顺天府,昨日判决下来,我舅舅被判了砍刑。外祖一家老小哭成一片,昨天傍晚闹到西府来,母亲在家几乎哭得昏厥。”
见慕晏兰无动于衷,慕晏萍正要质问,猛然瞥见花厅侧门外青色的衣袍。她拭了拭眼角的泪水,慕晏兰哭诉道:“三姐姐,舅舅的事是自家的小事,只要跟大伯父求个情,撤了状子便能解决,无须惊动官府。”
背对着那面,慕晏兰并未看见有人来,她毫不留情说道,“既然贪墨了银两,交出来便是了,官府想必会从轻处罚的。”
上缴赃款,可以减轻处罚,这是当朝律法默许的。
“可,舅舅一家只是平头百姓,怎么能拿出五万两白银呢?”慕晏萍的声音凄婉,哭得梨花带雨。
慕晏兰懒得看他,摊开手说道:“那我就没办法了,国有国法,四妹妹不能只念私情,他贪墨五万两,总不至于全花了,凑一凑总能挪出来的。”
再说这钱绝大部分是西府贪墨的,她们若是真的在意舅舅一家,应当赶紧想办法筹钱救人,而不是在这里跟她磨叽。
无非是不想掏钱罢了!
慕晏萍蓦然扑通跪下,苦苦哀求:“三姐,我求求你,都是一家人,你不能如此铁石心肠,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我舅舅一家家破人亡吧。”
慕晏兰觉得她有些过了,似是察觉什么,她朝着花厅一旁看去,果然看见沈寂在花厅外。
怪不得,又是哭,又是求,倒是弄得她跟那欺压人的母夜叉似的。不管今日慕晏萍谋算什么,都不想让她如意。
“夫君你来了,今日管家送来大红袍,是武夷山上的母树采集的,你要不要尝尝?”慕晏兰对着外面说道,声音清朗。
这话听到慕晏萍耳朵里,觉得格外刺耳,她原本以为就慕晏兰那副胆怯的性子,必定惧怕镇北将军,又是圣上赐婚强硬凑在一起,还不知道有多少龃龉。
现下看来,并非如此。
观言推着四轮椅走进花厅,看着跪伏在地上的四姑娘,看着娇弱纤细,哭得梨花带雨,不像她舅舅那般狡诈。
他低头看了一眼公子,公子细细品尝新进的大红袍,瞥都没往这里瞥一眼,便知道这位四姑娘打错主意了。
不过,这都不关他这个小厮的事,他站在四轮椅身后,充当木柱子。
“见过姐夫,”声音柔婉,“萍儿匆匆前来,叨扰姐夫养病了。”
这声姐夫,倒是叫着顺口,慕晏兰下意识看了沈寂一眼。
“既然知道叨扰,怎么厚着脸皮逗留不去。”声音冷硬,不带着一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