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唱曲。”慕晏兰听出他的逗弄,闷闷回答。
沈寂这才察觉刚才的话轻佻了些,“这张曲谱我看了看,由心觉得唱出来会更好听,若是你觉得冒犯,便当我从未说过。”
慕晏兰看着她的那张曲谱,心里直嘀咕,想到沈寂的为人,这才意识到自己想岔了。
可……
在他面前唱曲儿,她顿时心跳的如同小鹿乱撞,耳根泛起红。
她磨磨蹭蹭,而沈寂并不催促,而是拿起书慢条斯理看起来。
有所求,必定要付出东西。慕晏兰横下心,唱起来。烟深水阔,音信无由达。惟有碧天云外月,偏照悬悬离别。尽日感事伤怀,愁眉似锁难开。夜夜长留半被,待君魂梦归来。
唱着曲子,想到梦中流放益州的生活,心中的愁绪融入曲子中,才下心头,却上眉头。
沈寂年少好音律,甚少有人知道,他是填词弹琴的高手,后来拾起刀枪,镇守北疆,听得更多的是北方粗犷豪放的民歌,辽阔壮丽。
他原本不喜欢南方小调,腻腻歪歪,可从她嘴里唱出来,嗓音清甜,婉转宛如黄鹂啼叫,悠扬中夹着娇柔,如同九月的秋水,碧波荡漾,泛着丝丝哀愁。
慕晏兰唱到后两句,想到梦中俩人斯磨的场景,不禁偷偷看向沈寂,结果正对上他的目光,黑眸深不见底,强势摄人,她心神一乱,后面的唱的不成调子了。
“报酬已付了。”慕晏兰抿抿嘴,“您可满意?”
“你想求什么?”沈寂收回目光,看着青瓷笔架。
“我还有一个堂弟,稍微有些鲁钝,可却赤子心肠……”慕晏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寂打断。
“阿弟资质好,且肯勤奋,加上我的引荐,雷夫子会收下,可若是换成愚钝的,便是天皇老子来了,这事也不成。”
慕晏兰对雷次宗的脾气也有所耳闻,实话说道:“他在读书方面不太开窍,天生勇猛,如今已经舞勺之年,并无好的出路。”
慕晏兰知道沈寂在军中甚有威望,且沈家在军中数代经营,关系脉络深厚,远不是小小的慕府能及的。
“骁骑营的李将军是我的发小,若是你放心,便放到那里历练吧。”沈寂说道。
慕晏兰自然是千恩万谢,骁骑营在建康城以北,李将军素来治军严明,官声不错,而且有自己人照应,以后不用担心功劳被人顶缸。
眼看着天色渐晚,大街上已经宵禁,就算心中焦急传信,只能按捺住心思。
“既然您忙着,妾身暂且告退。”差不多呆了一个时辰,慕晏兰不好耽搁他处理公事。
“等等,我把这公文批了,一同回去。”沈寂低沉的声音响起,他拿起毛笔,笔走游龙地在公文下方写下两行字。
慕晏兰在一旁安静等着,若是把消息传回慕府,阿爹阿娘必定心悦,再说阿弟从小酷爱读书,能得到当代大儒的指点,真的是祖坟冒了青烟。
她胡思乱想着,沈寂把毛笔放进笔洗里,墨汁晕染开来。他把毛笔上的水沥干,放到笔架上。
“往后不要晚上来竹林这边,白日若是来的话,让沈桐陪你,她身手不错,她的丫鬟也有两下子。”沈寂披上大氅,叮嘱道。
想到那日假山的事,再想到世子夫人树下埋酒的事情,慕晏兰乖巧地点点头。
沈寂回头,垂着眼眸看向她:“家中有外男,腌臜的事还没处理妥当,你暂且忍一忍。”
语气中带着哄小孩子的意思,慕晏兰笑了笑,“我明白您的苦心。”她继而想到在大夫人那里所见所闻,“我前些日子去给母亲请安,见到了世子身旁的许姨娘,看着颇为得脸,还问了我通关引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