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望去,来者大腹便便,圆领县官服,身披裘毛大麾,正是瑞县的父母官,张勤张县令。
“就告你!”蒋潇潇头上粘了几根鸡毛,说:“欺压百姓,没有天理!”
“呸,”其中一侍卫说,“咱们县老爷一心为民,你有种就去告,看京城里头怎么说!”
这话放在从前,张勤定爱听,不过现下这些话说不得,只见满脸肥油的张县令一甩扇子,冲那人道:“你个没脑子的!叫你好好说,让你打人了吗?看给这鸡吓得!”
侍卫马屁拍到马腿上,一哆嗦不敢吱声。
张勤斥完人,转了转眼睛看向蒋潇潇,说:“至于你们两个——本县令这次就不计较你们口出狂言诽谤我,宽宏大量。”
此言一出,身旁的侍卫们立即附和一片宽宏大量,蒋潇潇却狐疑地看着他。
在她的记忆中,这肥黄鼠狼一般的县令从未给瑞县百姓办一件好事,反倒四处榨取民脂民膏,原主幼时瑞县并非这样破败,张勤在任不过五年,瑞县便民不聊生,流民遍地。
现下说什么宽宏大量,她自然不信。
果不其然,只听张勤话锋一转,说:“不过你们的烂鸡舍不能留,占着一块地,给你们一个月时间,收拾收拾赶紧滚蛋,要不然别怪本官不客气!”
说罢一招手,带着人转身要走,却听蒋潇潇道:“且慢!”
张勤闻言转过身,斜眼睨着她:“怎么?”
蒋潇潇抱着手,说:“若我这一月内,能把我家鸡场改好,你便不能拆我鸡舍了吧?”
县令抖开折扇煞有介事地摇了摇,而后一哂,说:“就你这样儿还改——行,一月为期,谅你也改不出什么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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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鸡舍,陆岚给她拨着头上的鸡毛,问她:“做什么把鸡护这么死?”
蒋潇潇心说还不是怕你黑化,但嘴上没说,只道:“就这么几只鸡,没了咱们就真要滚蛋了。”
陆岚没说话,半晌问:“你怎么敢答应县令?”
别说一个月,就这个破烂样,给他们一年时间,也不一定翻的起来。
却听蒋潇潇信心十足地说:“我有办法。”
陆岚奇怪地瞧着她,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自己这懒媳妇脑瓜子里除了使唤人还能想出什么办法。
正想着,却听蒋潇潇问:“哎,你不觉得这县令有点怪吗?他松口太快了,我不信他愿给我们这一个月的机会。”
陆岚不语,片刻后说:“一月后是课考,京城里要来人视察,张勤不敢让我们闹事,更不敢让你往京城告。”
误打误撞给她撞上了,蒋潇潇想着,说:“你的鸡是不是真的有问题?人家总来闹。”
“刚才还咱们,有问题就变成我的鸡了,”陆岚说,又道:“我家祖传养鸡,肯定没问题,我爹还在的时候县令就来闹过。”
“那这不是纯粹贪图咱们的地么。”蒋潇潇嘀咕一句。
陆岚点点头:“张勤家里有十几房小妾,住不下了,老早便想要拿这块地盖个别院。”
“他想的倒美!”蒋潇潇猛地坐起来,说:“一个小县令,榨了百姓多少钱才成这样?不成!”
陆岚更奇怪了,这大小姐平时不是吃就是睡,什么时候还关心起民生来了?
“行了,先把鸡养好再说。”蒋潇潇不管陆岚奇也怪哉的眼神,站起身,背对着陆岚,点开了知识库,发现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字:
“春日养鸡法”
蒋潇潇一楞,问陆岚:“我昨日睡晕了,现在几月?”
“二月,”陆岚闻言,虽有疑惑,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