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首左边,宋麒在她对面,宋婉坐左边第二位,对面是林浅,之后便是林姨娘、成姨娘,替代死掉的关姨娘位置的是另一位年轻善乐的姑娘,再往后便是七八个宋婉脸都没看熟的妾室。
这些没生下孩子的妾室,流动性极高,经常被送来送去,也就是在除夕,能和她们同席吃饭。
奏乐吃饭,推杯换盏,侍妾挨个献艺,整个京都鞭炮声、嬉闹欢笑声此起彼伏。
温的果酒酸甜可口,宋婉平素虽克制,此时却忍不住多喝了几杯。
吃的差不多了,到了献礼环节。
“这是送给父亲的印章,是孩儿亲手刻的。”宋暖暖掀开托盘上罩着的红布,是一枚玉章。
接着又掀开另一个托盘上的红布,一条狐毛镶红宝石护额。
“母亲冬日吹风容易头痛,这是送给母亲的护额。”
两个婢女将托盘呈上,宋司探头瞧了一眼,开怀道:“还是暖暖贴心。”
罗氏难得高兴,对着宋司嗔道:“这孩子,前两天还藏着掖着不给我看呢!”又摸着护额道,“有心了,有心了。”
礼物由贴身侍女收了去,宋司的目光看向了宋婉。
宋婉意会,正欲起身,却被抢先一步。
宋麒噌地站起来:“父亲,不妨先看看孩儿的礼物。”
他正处于变声时期,声调尖锐音色粗糙,宋婉抬手假装理头发,然后不动声色的揉了下耳根。
宋司大笑:“好,拿来看看。”
只见宋麒离席走到了中间,侍从朝外间招呼一声,两个大汉抬着九尺多高的物件进来,用红绸布盖着。
这个高度,这个形状,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宋婉默默地端起酒杯。
宋麒神情得意,上前一把扯下红绸。
汉白玉典雅庄严,雕琢出的人物也飘逸大气,只是这石像长着和宋司一样的脸。
宋司果然惊喜,宋麒作揖:“父亲君子圣贤之风,孩儿以汉白玉雕琢成像,以供百姓和后世瞻仰。”
宋司已喝的兴致高昂,加上在宋麒这里获得了无上的仰慕与荣光,顿时飘飘然:“咱们侯府诗书传家,为父这些年也是常浸书海,苦读圣贤,也算是没有辱没这尊像。”
宋婉又给自己灌了杯酒,好一个诗书传家,满京都谁不知道侯府开国前是山匪出身,有从龙之功才被封为侯。而且当朝只有帝后和几位名士大儒有人立像,至于儿子给爹立像的,还真没有。
环视一圈,众人无论心里怎么想,脸上都带着笑,有些骄纵的宋暖暖和小小的宋浅也知道要顺着侯府之主的性子。
宋司接着说道:“麒儿啊,日后侯府还要你撑起来,你争气了,你这几个姐姐妹妹在婆家也能硬气点。”
宋麒做为侯府唯一的男丁,没有竞争对手,一向自诩为侯府继承人,自然志得意满:“父亲放心,孩儿来日必光耀门楣,不负父亲所托!”
每次都是这样的对话,宋婉听得都有些累了。
宋司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麒儿,为父将你送到书院可好?”
书院,所有读书人进学的梦想之地,真是大手笔。
宋麒还没到能进书院的水平,自然需要疏通一下,被这大饼砸中,他喜不自胜:“书院是天下读书人心之所向,孩儿不敢奢求。”
宋司大手一挥,敲定了这件事:“我儿哪里去不得。”
有宋麒在前,宋婉和宋浅的礼物平平无奇,只得到了个眼神。
倒是那位弹琵琶的妾室将宋司勾了魂,二人先散一步,相拥而去。
紧接着,人便陆续的走了。
宋婉走出宴厅,她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