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家里有个相依为命的姐姐,已经嫁人,婆家就在城中朱雀街的一处酒家。
为人处世还行,主要是性情温柔,待人诚恳,街坊邻里对他的评价还不错。
打听了一天,莲佛惜在黄昏时打道回府,再作打算。
潋珠最是关心莲佛惜此行的结果,奈何几乎一无所获,而莲佛惜和她们谈话过后,发现连素荷也不清楚何昌荣去浮梁的事情。
这就有些让人担忧了,难道是他偷跑。
莲佛惜觉得也不好瞒着她,便告诉了素荷,素荷一听,心里就着急,一着急就忍不住想哭。好在莲佛惜和潋珠两人齐齐宽慰她,哄住了。
次日,莲佛惜便从素荷那拿到了何昌荣送到素荷的定情信物,以素荷的名义,花了些银子打点人快马加鞭地写了封信送去浮梁。
信被送走后,素荷就开始了天天看着窗外,或是时不时在院子里溜达着张望,期盼着何昌荣的出现。
莲佛惜和潋珠未多说什么,但都看在眼里,愁在心里。
尤其是莲佛惜,她很清楚那种心情,素荷现下的等待与焦灼,并不比她和娘亲当年等到父亲身影出现的盼望少。
可惜父亲失约了,这一分开,她们之间便隔开了十几年的岁月,从某些方面来说,这间接让母亲丧了命。
“莲姐姐,你说,昌荣他会来么?”
“会的。”
素荷不止一次的向她发问,莲佛惜也不止一次地回复她肯定的答案。
可何昌荣真的会来么?莲佛惜不敢确定,素荷也在第三天的到来,渐渐失去了信心。
当天夜里,素荷等到了她的答案。
何昌荣赶到种桃小院时,素荷正守在窗边静静地绣花,那花样还是何昌荣教她的。
素荷一听到院子外有动静,立刻像阵风似的飞奔出门,她跑出房门时,何昌荣正轻轻推开院门,站在门口。
他整个人风尘仆仆,脸上是藏不住的疲惫,但脸上仍然带着柔和的笑,笑眼温柔地望着她。
万千思绪,千言万语不可说,却在她们彼此对视的一瞬间,通通都明了了。
素荷缓缓咧开嘴角,努力地笑,眼眶却红了,接着拎起裙摆朝何昌荣飞奔而去,翻飞的衣袂让她就像飞鸟舒展开翅膀,将自己托付给一缕扶摇。
何昌荣忙快步迎过去,稳稳地接住她,将她抱举起来。
两人彼此紧紧相拥时,何昌荣在素荷的耳边喃喃道:“慢点,小心摔着!”
素荷说不出话,只是落泪。
“抱歉,让你久等了。”何昌荣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轻轻抚摸她的后背,安抚道。
素荷红着眼眶,咬着嘴唇摇头,收紧拥抱他的双臂。
身后正挽着彼此,静静观望这一切的莲佛惜和潋珠二人对视一眼后,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素荷的婚期最终定在了七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