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少女正一拳又一拳,不容置疑的打碎自己为丈夫筑造的完美人设。
他是有苦衷的?
并不!
他是真心爱自己的,只是不会表达?
并不!!
她是女人,被人迫害了就要认命,这个时代就是如此的?
并不!!!
元清殊牙齿格格打颤,很想反驳。
但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请你……”
她颤抖着,伸手牵住九黎的衣角,眼底的泪花仿佛随时会坠落下来:
“请你帮我报仇,九黎姑娘。”
九黎像是如释重负,慢慢地俯下身子,用一种近乎欢欣的语气说道:
“没问题!你的委托,我接了。”
……
“哎呀~总算是给她劝服了,看来没有我出场的机会了。”
意识空间内,风华绝代的「色(河蟹)欲」之贤者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嘴上却还要抱怨:“就为了救这么个女人,多次重启小世界,和她相遇,启发她自己变得清醒,值得吗?”
在这个时代,越是清醒,就越是痛苦啊。
嫣然很明白这一点。
可是……
可是,如果泥潭里的人不主动伸手,那么再杀多少咯噔男主也是没有用的。
元清殊她要自己清醒过来,她要明白,自己的苦难不单单来自于鹤青王,还有其余的加害者……
他们戴着名为‘丈夫’,‘父母’的面具。
五月初五,也许是因为昨晚下过一场暴雨,日光并不毒辣,来往的客商与行人按照惯例,为一日的生计奔波起来。
齐昇一身官服,刚从顺天府衙中出来,立定在门口,便看见府衙门口的路鼓旁站了一位少女。
这少女一袭红衣热烈如火,正好奇地盯着府衙门口的路鼓,不多时,竟将手伸向了鼓槌,似乎正在考虑要不要敲响试试。
“——不可!”
手握鼓槌的少女转过头来,齐昇见她面容清秀,似乎不过十四五岁,心道果然。
“你叫我吗?”少女道,“这鼓坏了?不能敲?”
“自然不是。你是哪家的小姑娘——”齐昇思及家中姐妹,对眼前少女的口吻勉强柔和了几分,以为她是年幼不懂事,劝道:“这是路鼓,又名登闻鼓,乃是太宗皇帝所设,若百姓有冤屈难诉,便可敲响此鼓,更有甚者经由此鼓上达天听。不过……为防有民众滥用,击鼓者须得廷杖四十,你可别当它是寻常物件儿,若是白白挨了棍子,本——我可救不了你。”
“是吗?”少女面露轻佻,手中鼓槌重重落在鼓面,鼓上经久累积的灰尘簌簌而落,引起一声沉闷如雷的巨响——
齐昇还未来得及皱眉,便听她道:“那我来对了。”
闷雷似的鼓声打破了原本寂静的府衙,一群拿着水火棍的衙差鱼贯而出,为首的班头看了眼府衙门口的一男一女,目光在齐昇身上的官服停留几许,而后看向红衣少女,问:“是你击鼓鸣冤?”
少女道:“正是。”
班头问:“你有何冤情?”
少女答:“不妨等到了公堂之上,廷杖之后,我再细细说来也不算迟。”
——想不到这少女竟做好了受杖刑的准备!
齐昇身为监察御史,未曾想今日竟能遇上此事,他来自民间,殿试那年由今上亲点探花,此后便立志一心要为民做主,方不负这一腔热血。而今见一女竟不惧杖刑,众目睽睽之下敲响登闻鼓,必然是有天大冤情,如此岂能置之不理?
齐昇道:“本官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