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这辈子唯一一次执拗就是说服家里嫁给了江炳荣。
好在江家关系简单,一夫一妻,一儿一女,衣食无忧。江母如今年三十过半,看上去仍美貌柔和。
谁知道生出的女儿却是个性子跳脱,惯爱撒娇的。
“此番去看外祖父,他身子可还硬朗?”江母轻点了点少女的额,问道。
“自然,外祖父身子好着呢,我在江州几日,他还带着我去郊外跑马了呢。”
玉珠一说起这个,便高兴起来:“外祖隔壁家那个宅子的邻居有匹好马,据说是大宛名驹,上个月已经怀了小马,那爷爷大方极了,见我喜欢,说是要送予我,到时候我也会有个小马驹了。”
江母一听,神色微动:“玉珠,你说的爷爷脸侧可是有道长至骇人的疤痕?”
玉珠点点头:“娘也认识?我还道那疤平添几分霸道的气势呢,威武得很。”
“你这孩子,可知他是谁?”江母无奈摇摇头,正待接着说时,老远处就见刘伯往这儿跑,焦急的声音传来——
“家主,夫人,你们在这儿!府外来了宫里传旨的公公,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快去接旨吧!”
玉珠微惑:“刘伯可知是什么事儿?”江家虽说如今算是有个皇商的名头了,平日里也要从内务府中领些事务替宫中采买,但左想右想实在没什么事会要宫里派人来宣读旨意。
这宣旨,一般都是任命升职,或是调任之类。
刘伯也纳闷呢,摆摆手:“老奴也不知,这来的还是当今身边的徐大总管,身后的侍卫仪仗还排得老长,估摸着这么一会功夫,府外怕是已经聚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了。”
江父江母对视一眼,等她们匆匆行至江府外时,就见门口果真围了一群人,翘首以盼的看着正中间那个手里捧着一道圣旨的徐总管,还有的人四处去奔走相告。
即便随行的侍卫排成一排,挡住了大多视野,也不妨碍这些看热闹的百姓们不愿散去,都在等着宫里来的贵人宣读旨意。
江炳荣见状连忙上前拱手行礼:“徐总管久等了,不若进府来喝杯茶。”
“多谢江家主,喝茶便不必了,咱家早些宣读完旨意,还要进宫给皇上复命呢。”徐总管微微扯了下嘴角,说话的声音略有些尖细。
江炳荣见状,率先跪伏下来,身后江母与玉珠跟着,一众江家的小人也都将身子伏低跪倒一大片,作恭听圣旨状。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上大夫江炳荣之女江玉珠品貌出众,秀外慧中,朕与梁皇后躬闻之甚悦。今有中郎将梁杭,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江家玉珠待字闺中,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予中郎将梁杭为正妻。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操办,择良辰完婚。钦此!”
随着徐总管尖锐的嗓音消弭,底下愣住的众人才逐渐回过神来。
什么?居然是当今圣上亲书的赐婚圣旨。还是给那个皇商江家的小姐和少年将军梁杭?
即便江炳荣靠纳捐取了个小官职,美其名曰个皇商,但底子在那,说什么也不过是财力丰厚的大商贾罢了,更何况嘉永朝士农工商阶层分明。
而反观梁府,世代功勋,更是背靠着受宠的梁皇后,便是只论梁杭自己,那也是凭真本事杀出来的中郎将名头。
再如何都是八杆子也打不着的两个人呀,这圣旨真可谓是一记惊雷,平地炸响。
众人惊疑又复杂的眼神望向那个明艳少女。
徐总管眼角余光扫过这圈人的反应,将视线停在仍低垂着头的少女身上:“江家小姐,请接旨吧。”
“是,民女接旨。”
江玉珠接过圣旨,人还有些懵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