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
梁老太太有三子一女,大儿子就是梁定都,常年不在京中;二儿子梁元武,妻妾成群,子嗣也多;三儿子梁志义,也就是梁杭的父亲,早年间战死沙场,没有妾室,三房便只有梁杭姐弟和她们的母亲章秀衫。
梁杭略过这些,一路上只简单的和玉珠讲了几房关系,她又该如何称呼诸如此类的。
江玉珠认真的听着记着。
眼见着要到了,梁杭犹豫一下,还是叮嘱道:“一会儿,若是她们说话不好听,你就坐到我身旁来,知道吗?”
这场赐婚,内里的缘由,外界的纷乱,梁杭来往于京郊兵营和梁府,早已从身边人和路上听了个七七八八。
至于梁府,有多少人是极不满这场婚事,认为娶了一个商户女对梁府毫无助益,梁杭也大致清楚。
但既然娶了她,他就不能看着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了委屈。
面前是少女亮晶晶盯着他的眼儿,梁杭别开脸。
何况,他与江府家主也有一点交情,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果不其然。
两人一前一后的刚迈进门,就听一道略细的嗓音呦一声。
“新娘子来了,快看看怎么样的天仙才让圣旨赐婚我们杭儿。”
江玉珠心里忐忑,顺着声音看过去,再对着梁杭告诉她的外貌特征,认出来是二房的正妻,没有理会她古怪的语调,而是弯了眼,笑着福了一礼:“玉珠问二伯母好。”
被唤作二伯母的女人愣了下,很快撇撇嘴,没搭腔。
呼,世家内宅的关系果然比自己想象的要难呢。
玉珠抿唇,又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笑着与在座的一一问安。
“因为不知道伯母和妹妹们都喜欢什么,便自作主张的挑了些礼物,都是玉珠的一点心意,还望伯母和妹妹们不要嫌弃的才好。”
眉眼精致的少女一边说着,一边将最后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末座的一个姑娘。
她是这一辈武安侯的嫡女梁思安,若真要论起地位,算是小一辈里最高的。
梁思安坐着,伸手接过,当着江玉珠的面就将礼盒打开,见里面放着一对晶莹的夜明珠,足有一个拳头那么大。
她嗤笑了一声:“这样大的夜明珠,江小姐送的礼物太贵重,思安可受不起。”
“还是拿回去吧。”梁思安说着,往前一推,再靠到椅背上睨着眼看向江玉珠。
两人在此之前从未有过往来。
但梁思安扑面而来的厌恶之意,言辞间的针对都像一头当头棒喝,震得江玉珠晕乎乎的,心口酸涩。
“玉珠,坐到我身边来。”梁杭出声,难得的温和。
他在这时一开口,显见的是要给江玉珠撑腰。
梁思安顿时更加不悦,恨恨的看了眼梁杭,抱着臂再不说话。
人陆陆续续到齐,但还有最重要的两人未到。
众人等了一会儿,有人不耐烦了,拉来侍女:“你去,看看奶奶和三婶怎么还没来。”
早膳都已经摆放妥当,但梁老太太和梁杭的母亲一直未到,小辈们更不好先动筷子。
侍女匆匆跑回来,觑了一眼江玉珠犹豫道——
“老太君和让我来传一声,她今日身子不适,不想见到和梁府无关的人,三夫人陪侍在侧,让大家不必等候自行用膳。”
今日是新进府的媳妇给梁府长辈敬酒的日子,两人不可能不知道,会有此一出,怕是故意做给江玉珠看,以此来表达对着孙媳或儿媳身份低微的不满呢。
在座的哪个不是人精,一听便知其意,梁思安更是毫不客气的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