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所动。
“阿锦,梅娘不是这个意思。”
赵轻轻轻笑,她还一语不发,能是何意思?这曲娘子一言两语便言她脾气孤僻,她自大火中醒来堪堪一盏茶的时间。
盘旋梗在心头古怪的畅快和诡异的绝望还未散尽,没心思听小娘子嘀嘀咕咕讲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耳边似乎换了个人,这次是声音稍微低缓,咬字有些粘连,听起来黏黏糊糊夹杂着鼻音。
“梅娘,你若是不愿,大可直言,曲娘子可是被小侯爷亲自夸赞,点了名要在芙蓉宴上大展风采的。”
“小侯爷贵气神俊,身份贵重,待曲娘子极好。”
“咱们姐妹一场,梅娘可不要为了一时意气,得罪了小侯爷。”
……
赵轻轻早已分不清搅扰在耳朵边,唧唧咋咋都是谁的声音了,也不知是哪个字眼勾起了她好不容易才压下的情绪。
只那一瞬。
情绪如江河决堤,莫大的悲哀将她淹没,耳旁轰鸣炸裂,恍惚自己还处在无路可退的火海,赵轻轻眨眼。
两行泪珠滚滚而下。
倒是惊得其余四人瞠目结舌,赵轻轻表情破碎,往常雾蒙蒙笼着水雾的一双含情眼,今日倒是黑沉沉压抑极了,氤氲着疯狂和不顾一切。
不知是谁呐呐道:
“梅娘,那你好好休息,切莫多想,我们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了。”
三人来得迅速,走得也匆匆。
留下的小丫头云萍急的不知所措,赵轻轻仿佛失去灵魂的躯壳,毫无生息躺在被褥间。后知后觉,筋疲力竭的身躯,连同知死向死的战栗,一起喑哑堵塞在喉头,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周缜,我想你了。
房内嘈嘈杂杂,有许多人来了又走,唉声叹气声不断,怒骂不挣间或响起,低声安慰不时闯入,惹得赵轻轻凝神细听,还是听不清梦中周缜所言。
许是情绪激荡,引发昨日旧疾。
总而言之,教坊司巧手,琵琶魁首梅娘,大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