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慌,我让下人再去煎一份,你先换身衣裳吧,然后再换床被子。”沈路遥将手帕收回袖口,她满怀歉意地看着叶白。 “小时候你便这般笨手笨脚,没想到现在依旧如此,唉......” 沈路遥见叶白还有闲情嘲笑她,立马双手叉腰回怼道:“这次只是个意外,我一般不这样的,你可别冤枉好人。”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叶白扯了扯沾满药汁的袖摆,然后一脸嫌弃地说,“能不能让她们去备水,我想沐浴。” “好!”沈路遥爽快地应了下来。 她收拾好药碗后刚想吩咐下人,却在看见了站在门外的温时玉,她心下一凛,慌忙将碗递给青禾,接着匆匆小跑到他跟前。 “殿下怎么来了?” 温时玉见沈路遥眼神躲闪,心里更加气恼。 他冷哼一声,沉着脸道:“这是本王的宅子,本王还不能来了?莫不是本王打扰了王妃幽会,王妃对本王心生不满?” 沈路遥闻言愣住了,这是温时玉第一次对她自称“本王”,竟是在这种时候。她结结巴巴地开口道:“我没有在幽会,殿下您误会了。” “误会?孤男寡女共处一床,此乃本王亲眼所见,还能有什么误会?恬不知耻!” 温时玉呼吸逐渐加重,气得脖子都红了,他见沈路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说,直接愤愤道,“沈路遥!你这次实在不可原谅!” “我没做亏心事,也没有错,殿下为何不实事求是,张口就冤枉我?”沈路遥冷笑道,“是因为皇家血脉?还是因为读的那几卷破书? 是我配不上殿下,从肮脏的血到粗鄙的心,都配不上殿下。” 她与他一场契约,他喜欢的另有其人,她只是那人的影子。 他于她没有情爱,只有规矩,他守的是他编织的网罗,她就像网里的鱼一般随他心意游行,任他操控。 “沈路遥。” 温时玉见她双眼通红,一时心软,不由放缓了声调。可沈路遥根本不搭理他,直接跨出房门与他擦肩而过。 她走了几步后回头对送饭的侍女说:“你去为叶公子备水沐浴。” 那侍女畏手畏脚地缩在角落,她向温时玉投去询问的目光,然而温时玉却沉默地看向别处,不给予她任何指示,她在温时玉和沈路遥之间看来看去,最后还是不知该听谁的。 “殿下在吗?”卫义见库房的地板下有暗道,便朝里面大喊了一声。 温时玉闻言,快步走到临时放置的木梯旁,他朝卫义扬声道:“时玉在下面,公公等时玉上去便可。” “好,殿下慢些。”温时玉见卫义做出回应,便扭头看向沈路遥。 沈路遥又对侍立的婢女吩咐了一遍“备水”,便头也不回地上了木梯, 那婢女走上前对温时玉行了个礼,她胆战心惊地向温时玉请示,过了多久,直到他轻声说了句“备水”,她心里的弦才敢松弛下来。 卫义在上面耐心地等着,他见沈路遥先一步出来,便立马笑脸相迎道:“娘娘也跟殿下待在一起呢,真是羡煞旁人。” “有什么好羡慕的,都是假的,一直都是演的。” 沈路遥抽泣着说完便跑开了,卫义一头雾水地看着她的背影,不明所以,他见温时玉也出来了,立马走上前问道:“殿下,娘娘这是?” “女人家的脾气,不必理会。”温时玉寒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