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
丁暮云脑子里全是那小子。
只要她想,只要她想。
这话这么简单,但怎么这么让人印象深刻。
要不是他才20岁,她都要怀疑他对她……
呸呸呸!!
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杜春树多傲一人啊,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她又不聪明,又不漂亮,脑门又大,话少不有趣,人闷得要死,一点魅力都没有。杜春树虽然腿有残疾,但应该见过不少女人。
他才不会看上她!
睡觉!
丁暮云拍了拍绯红的双颊,拉上被子,把被子盖得越过脑袋,全身蜷缩在一起,裹成一个蚕茧。
强迫着睡了大概30分钟,她的电话开始响。
滴滴滴滴。
谁啊!
我好不容易睡着的!!
丁暮云心里窝着火,很不爽地打开手机。
“喂。”她的这声喂里全是火气。
“干嘛这么生气。”杜春树难得耐心,“给我开门。”
“?”丁暮云打了个激灵,倏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你在哪儿?”
杜春树的音量提高了几个分贝,“你家门口啊!你耳朵不好啊!”
“?”
少爷,您来干嘛啊?
丁暮云跳下床,用脚擦了遍床边都没找着右脚的拖鞋,索性不找了,直接穿着一只拖鞋就往外跑。
打开门,真是他。
“你怎么来了?”
杜春树没说话,裹紧衣服,直往里走。
“冷死了,你都不知道关心我的。”
“……”
杜春树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可丁暮云知道。
他任性惯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平日里就像一匹野马,到处撒欢。
只要他乐意,他就做。
不会像她一样考虑许多。
杜春树像回自己家一样,熟门熟路地往沙发上一坐,打开电视。
残疾的那条腿就这么嚣张地搭在茶几上,朦胧的日光下,白色纱布里隐隐约约能看到些许朱红。
丁暮云皱起了五官,立刻走到他的身边。
“你腿怎么回事?”
“腿?”杜春树低头看了眼,似乎想起了什么。
他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小伤,刚刚跳楼的时候不小心摔的。”
“???”
“你疯了?”
跳楼??他知不知道就算是个正常人也不敢随便跳楼啊?
虽然病房在三楼,不算特别高,但少说也有十米高,从上面跳下来不得骨折?
杜春树看着她吃惊的表情,噗地笑了出来,漂亮的桃花眼眯成月牙,露出少有的童稚。
“真没事。”杜春树说,“小爷身体可好了。”
丁暮云无语了。
她俯下身,在纱布上轻轻敲了敲,杜春树嘶了声,倒吸一口凉气。
腿上的遗传病是神经性疾病,不是特别大的刺激几乎不会疼。
如果他是个正常人,现在应该疼得打滚了。
看着他的伤口,丁暮云眼睛涩涩的。
喉咙里仅存的水分被攫尽,鼻头一阵酸楚。
傻瓜。
干嘛这样。
从来没人对她这么好过。
怎么会有人为了她,甘愿冒生命危险嘛。
“你到底为什么来嘛!”丁暮云压不住激动的声音,“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真的很危险,你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