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再次沦成她的软肋。
冷静,冷静。
你可是大明星方露米呀。
见方露米今天说的每句都是废话,丁暮云也懒得和她纠缠。
她扫了扫桌上的付款码,付掉了今天的账单,说了声“不好意思”便径直往外走。
方露米不甘示弱,也扫了扫,付了一次。
不对,是双倍。
立刻跑出来追上丁暮云。
周围的人如同开了笼的鸟,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
“我去,那是方露米?”
“不知道啊,但感觉好像啊,声音也好像。”
“不可能吧,人家是大明星好不好,哪能和我们这些平民吃一样的东西啊。”
“明星怎么啦?明星不也是普通人吗?”
……
对面是红灯。
站在斑马线对面,丁暮云双腿收紧,笔直地立着。
方露米踩着高跟鞋好不容易追了上来,她大口大口地喘气,嘴巴居然还是没张开多少。
“林洄!”
“林洄你还记得吗?”
停滞在空中,时间霎时屏息。
林,洄?
这两个字像火印一样,每次提起,都能在她身上深深的印记,钻心刺骨的,从皮肤毛孔里渗入,一直融通她冰冷的血液。
她哪能不记得。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方露米见状,笑了起来,高跟鞋声由远及近,浓烈的香味攻进鼻腔,“你害死了你的高中同学。”
“杀人,凶手。”
“……”
天上的太阳在她的脸上流转,云翳飘来,丁暮云定在那儿,脸阴沉沉的。
她的皮肤很白,白得透明,宛如肥皂泡,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许斑斓。眼睛黑朗朗的,像死了一样。
她的心里似乎被倾倒了些许硝酸,浓硫酸的加入,液体咕嘟咕嘟的冒泡。
转而化成强劲的伤人利器,腐蚀了她最原本的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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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办公室,中台上的小护士们叽叽喳喳地讨论些什么。
一看到丁暮云来,他们便哑了,埋下头,各做各的事儿。
丁暮云心里有事,没在意,门口打了点热水,回办公室冲咖啡。
头沉沉的,有些犯困,但又睡不着。
要命的感觉。
办公室里,付斯寒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看书。
颀长的腿单单搭着,即便是最平常普通的牛仔裤,也能勾勒出奇隽的肌肉线条,书摞在上方的右腿上,他一只手稳着书,一只手撑着脑袋,眼神烙在文字里,眉头紧紧地锁着。
不得不承认,付斯寒的身材很好。
付斯寒专心地看着书,完全没注意到丁暮云的身影,直到丁暮云叫了他声,他才清醒过来。
“怎么在我这儿看书?”丁暮云往杯子里倒咖啡粉,向右挪挪,旋开热水瓶的木塞,水蒸气从里头蹦了出来,烫伤她的五指,丁暮云“嘶”了声,下意识地抽开了手。
可身体也往旁边猛烈地撞了过去,热水瓶摇摇晃晃,作势要摔倒。
丁暮云没有扶的欲望,立刻躲开。
原本料想的滚烫没有袭来,热水瓶与桌面形成四十五度夹角,牢牢地钉在原地。
付斯寒握着红把,刚刚舒开的眉头又锁了回去。
“你怎么了?”付斯寒把水瓶扶正,“心不在焉的。”
“没。”丁暮云虚弱道,“有点头疼。”
“头疼还不回去休息?”付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