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却没有。
手机在外面,外面却有个发疯的女人。
她没了这个胆量。
丁暮云看出她的顾忌,伸手一把拽过小红,迈着稍大的步子,走出病房。
何妈妈的叫骂声更加清晰,也更加难听。
手术室的门哗的一声拉开,也哗的一声合上。
何妈妈转过头,见是丁暮云,立刻涌上去捧起她的手准备新一轮的诉苦。
丁暮云挣开她的圈套,将小红推到前台去。
何妈妈见状,心里也知道一二,脸色霎时冷了下来。
她冷哼一声,“丁医生,您这是干嘛?”
“我们何家敢做就敢当,该承担的责任自然也会承担。”丁暮云沉声,一字一句地脱口,圆润的唇紧紧阖上,唇纹斑驳,幼态的脸浮现成熟,她比以往都要镇定,“您犯不着这样,不然我和我家老头子都会以为你们在包庇她的。”
包庇?这话说的可真是诡异无厘头。
安梦里都伤成那样了,还说他们包庇?
“何太太,我知道您现在的心情,但也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和警方的工作,”丁暮云说,“您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出何风与,不是在这儿打扰我们的工作。”
“麻烦您,有事请回吧。”
何妈妈睁大了眼,裂开的大小堪比耳垂上的珍珠耳环,青筋在脸侧汹涌,脸青青紫紫的,涨成猪肝色。
好半天,她才从错愕中恢复平时雍容华贵的姿态。
何妈妈冷冷淡淡地撇了一句:“行,丁医生的话我能不听吗?我这就回去。”
说罢,高跟鞋掉头,光洁的瓷砖地面塔塔作响。
但很快,那声响又传近。
何妈妈说:“丁医生。”
“您这么好,祝您的前途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