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虚假,笑得前仰后合。
笑了很久才停。
杜春树颤着声问:“你也会关心我的身体好不好吗?”
丁暮云盯着他的眼,“会。”
“我曾经是你的医生。”
杜春树挑挑眉,“那你为什么要抛弃我?”
“没有抛弃,我只是。”丁暮云顿了顿,一口气咽在咽喉处,仿佛窒息,“我只是,想过点不一样的生活。”
一个我不会造成别人不幸的生活。
杜春树讥讽地笑,“那现在这个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
或许是。
现在的生活像酸涩的柠檬糖,外表的酸得牙疼,可褪去了表面那一层,里头又是甜的。
这对于他这种爱吃甜食的人很不友好吧。
手机铃响,是她的。
丁暮云接起,对面传来一阵暴怒的男声,“丁暮云!!你去哪儿啦?我找了你好久!!”
“我听说你被绑架了是不是真的啊??”
“没被绑架。”丁暮云埋着头,踹掉脚边的石子,“现在已经出来了,没事了。”
一旁的人脸听得黑了,付斯寒的声音太大,不开免提都能听见。
“我靠,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给我说啊?要不要我现在过来啊?”
“不用,我现在很好,你别来。”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丁暮云匆匆结束,“我一会打给你,我还有事。”
末了,直接挂断。
杜春树的脸黑一阵白一阵,似乎炸了束烟花,五光十色。
声音里没了开始的关切,转而变得冷漠。
“这确实是你想要的生活。”
杜春树扔下这句话,食指拍拍烟盒又掏出一支烟。
他咬着烟,走进了昏暗的路灯里。
飞机灯光远去,他好像不见了。
她站在空地里,四周空旷寂寥,连心跳声都是如此贴近。
整个世界像被蛀空了的牙齿,牙龈打上麻药,口腔里麻木。
濛濛的小雨漏泄,九月的风灌进口腔,隐隐的有一点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