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街市两侧高楼林立,各色铺子随处可见。 小贩的叫卖声、人群三两结伴的噪杂声传入耳膜,街头上行至几十步就可以看见卖艺的、杂耍的人前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而离皇宫较近些的地方就显得格外安静了,除了偶尔进出宫的马车,就看不到任何多余的东西,好像就是与这闹市特意隔开,设下了一个结界一般。 高大的宫门装饰威严不失华贵,将皇家的尊严展露无疑。门两侧的石狮子更是雕工精巧,让人还未走至门前,心底一种敬仰之情漠然而生。 正值下朝时分,宋屿酌身着官府,手持笏(hu)板,与同行走在朝堂之下的台阶上,并排而下。 他长相同宋逾辞极其相似,只不过前者骨相较为柔和些,没有少年那样棱角分明的线条。由于长年为官,身上多了一分威严。 “宋兄,关于慧灵公主的事,你怎么就应下了?”说话的正是与他交好的户部尚书。 宋屿酌轻叹了口气,靠近他,轻声道:“还不是因为我那个逆子,我这个当爹的能不管吗?” 户部尚书头发早已花白,同宋屿酌年岁差不多,已然是四五十岁的年纪。两人曾经是同窗,关系自然就是亲密些了。 只不过他们最后的志向不同,一个做了户部的尚书大人,一个常年驰骋于沙场。 “宋兄也不必太过担心,如今接了陛下的旨意,将事情调查清楚就可。”户部尚书轻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令郎,是个明事理的人,不会做出什么让宋兄为难的事。” 宋屿酌将官府的宽大袖子往身后一甩,“希望他如您所言,莫要给我惹下什么事端。” 皇城的台阶足有百余阶。当下,下了朝百官纷纷散去,行于阶上。 根据为官得等级大小,有人骑马而去,有人乘坐马车,还有结伴三两而行。如果从上空往下看去,真的是一目了然,让人不由觉得古代的等级制度是如此的森严。 户部尚书正要撩开马车上的帘子的动作顿住,在上车之前,转头对着正要往前走至自家马车的宋屿酌说:“宋兄,此行一路保重。” 宋屿酌朝他行了一礼,后者同样回了一礼,两人相视无言,而后各自便离开了。 而在一旁的大司马贺平旭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嘴角却露出一副小人得志的笑意,指不定他就要向楚景檐提及此事了。 宋屿酌身为宋逾辞得父亲,青年时保家卫国,常在沙场上厮杀。如今年老了,身上的那些伤痕也让他落下了一身的病根,自是不能在像年少那样,意气风发的骑马肆意闯荡了。 他坐在有些晃动的马车中,伸手撩开帘子,看了眼外面热闹的集市。每每此时,他总觉着自己年轻时候在战场上付出的努力没有白费,他宋屿酌要看到的就是这样国泰民安的画面。 待帘子关上的一瞬间,宋屿酌捻了捻眉心,叹气想念着今日在朝堂上之事:皇上特派他前往瑞安城,处理慧灵公主一事,他不敢不应。 毕竟,慧灵公主心悦自家逆子的事情是人尽皆知的。 可自己的儿子又偏偏从小与人定有婚约,他自己那是落魄,得了恩人的徐父给的一碗米粥,才让已经饿了几天濒临死亡的妻子缓了过来,也让身为襁褓中的宋逾辞有了奶水喝。 在那个寒冬闹饥荒流浪的岁月中,正因为这一碗难求的米粥,他们才熬了过来。为感激徐家的施粥之恩,这才让还在襁褓中的两个婴孩定下了婚约。 因为此事,宋屿酌也难下决定,他既不能应了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