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才回过神来。
启明三年的这天他终于感觉到自己活了过来。
天上皎月,地上神仙。
他秦某人拜服。
坤宁宫,唐婻整了整衣裳。
两侧的宫女见是她来了,进去通报了皇后。
“娘娘,唐尚仪来了。”
宫里,皇后正在摆弄手上的猫咪,翡翠如意挠的猫软卧在皇后怀中呼呼叫唤,见她来,皇后把手上的猫递给了一旁站着的松竹。
“来了啊。”皇后和缓说道,端起了宫女递上的热茶。
长信宫灯给紫珊瑚摆件燎出细绒绒的边,桌上是铺好的宣纸和研好的墨
唐婻向皇后行了礼,说道:“皇后娘娘,下官来迟了,请皇后娘娘责罚。”
“你对不住的是这桌上的墨,多好的墨,等的都稠了。”皇后看了她一眼,惋惜道。接着,瞧了眼松竹,松竹会意,叫宫女给唐婻搬来了座。
唐婻不敢坐,只是立在那里。
她做错了事,她是宫中的尚仪,纵使皇后喜欢她,她也不该推脱迟来。
“行了,坐哪儿吧。”
唐婻还是立在那里。
皇后端起桌上的茶盏,吹了一口热茶。
新送来的岭南碧螺春还带着朝露,泡起来比起冬天储存的旧茶,香了不止一个度。
“你说你,干什么去了?”
“下官....去...救人。”
“人呢?”皇后抬头看她。
“没救成,..还害了自己。”
一旁的松竹凑过头,小声说道“娘娘,淑妃那里处置了一个尚仪局的女官,说是和四皇子.....”
皇后摆了手。
屋外已经有月亮出来了,薄薄一层的月光落在地上,冬末初春多雾,夜里这样皎洁的月光还是头一回。
她心里委屈的想哭,她给她们讲《贫女》讲《氓》讲秦良玉,甚至冒着被她们厌烦的代价管教她们,她想要救她们,可最后,还是又那么多的人愿意去匍匐在哪里去跪着求那份荣华,甚至于差点儿害了她自己。
她感到自己被一股巨大的浪潮裹挟其中,无论怎样努力都不能撼动分毫,她心里委屈的难受,可她是着宫里的尚仪,她不能表现出来,没人会知道唐婻的无奈,她连提都不能提。
唐婻将才受了冻,一阵风从窗外刮过,桌子上的宣纸被带起了卷儿,她捂着嘴轻咳一声。
皇后看了一眼她身上单薄的衣服,摆了摆手,“算了,你今天回去吧,把这桌上的纸墨带上,回去抄写一本《内训》给本宫送来,就当本宫对你管教无方的惩罚了。”
“谢皇后娘娘。”
宫女收整好了纸墨,唐婻接过。
“天冷风寒,娘娘照顾好身体。”
松竹给唐婻掀开了帘子,唐婻抱着纸墨出了坤宁宫。
天上皎月,地上神仙。
唐婻心诚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