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对视,谁也不服谁。
如果目光是交戈的刀剑,那么两人已经来回切磋琢磨数个回合了。
过了许久,乔殊率先移开目光。
她突然开口:
“陆怀集,你在生气什么?”
这张嘴总是那么讨人厌,说的来的话时时刻刻刺她耳朵。
刀子一样,不把人割得鲜血淋漓绝不罢休。
生气?
被他掐灭的烟头还夹在指间,隐隐的热度好似灼烈了那一片肌肤,眨眼间火势便以燎原之势顺着手指流向掌心,掌纹也像淌着火的溪流,燎动全身的血液。
火星子的引线嘶嘶的响,陆怀集沉眉听了许久,才发现那道声音是从自己心脏里传来的。
“我有什么可生气的。”他道。
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一丝情绪。
人不会无缘由的生气,他并没有生气。
只是喝了酒,经历了一场他讨厌的饭局,所以才这么烦躁不安。
陆怀集在心底否认“生气”这个说法。
这只假面狐狸又想出新的花招来捉弄他了。
和七年前一模一样,狡猾无比,擅长将人耍的团团转。
不,甚至比以前还要恶劣。
起码那会儿她还没有这般会伪装。
一颦一笑就能勾人心神,让无数人为她争风吃醋。
肆意玩弄人心,居高临下践踏别人的尊严。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美貌也与日递增,同时增长的还有这人身上自带的那份危险,愈是迷人,则愈是危险。
就冲她现在这清明的眼神,他难以判断她到底是醉了,还是醒着。
抑或是半醉半醒,借机发作。
陆怀集垂下眼。
他不会再像曾经那样上当受骗。
“你家在哪,我叫车送你回去。”
不过还是本着一场同事情谊,他低头问她。
陆怀集抿紧唇,手指滑动解锁。
幽幽的屏幕光照在人脸上,微微发蓝,面庞仍然是完美无暇的,鼻梁高挺,眉色深,但弧度柔。
只不过任何起伏都在加重阴影的存在,人中略微深刻,唇形也比往常显得更冷淡。
乔殊望着他。
眼睛里有水光流淌,不是泪,只是单纯的雾气,喝太多酒后熏出的热。
“算了,就当你喝醉了,我看看附近有什么酒店……”
陆怀集在手机上翻阅地图软件信息。
“陆怀集。”
“嗯。”陆怀集随意的应了一声。
乔殊突然倾身过来,捏住他的下巴狠狠咬了一口。
唇枪舌剑,攻城掠地一般疾卷,兼用十足的冲击力把对方的味道搜刮干净,紧接着铁骑压城,带着势不可挡的架势敲开那道因震惊而忘记闭合的齿关。
那柔弱鲜红的内里丝毫未设防的敞开,带着轻微颤抖的幅度,从未想过哪一天会被人辗转碾磨,弄的伤痕累累。
野狼扑食,定要朝着猎物脖颈发起攻击,争取一击必中。
她单手摁紧他的腰,眼睛微眯,勾住人的颈子往下压。
陆怀集被迫低下头来。
一瞬间,铁锈血腥味儿弥漫唇间。
两人气息交杂低喘,陆怀集几乎是随着她的动作下意识后退。
只不过后退的幅度太弱,四肢末梢的血液凝滞一瞬,疯狂的逆涌倒流,震得心脏抽疼。
生理变化总是比心理更加迅速。
陆怀疑还没反应过来,这人已经从咬变为舔舐,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