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皇城。
夜色深重,无论是宫女还是内侍此刻也大都陷入深眠。唯有一队人马,潜伏在皇城的阴影中无声奔走。他们身着黑袍,面带黑金面具,是隶属于这天下尊贵的人,然而今夜的他们大动干戈却是为了不被乾极宫的那位发现今夜的异常。
白日的双日重现,已然被卜出神女现世的卦象,那位兴奋不已才没注意到那皇宫最隐秘之处,有一枚重要的棋子不声不响地消失了。
“发现了暗道,但是已经被人半途炸毁,一时无法分辨太子的去向。”
忙碌了一夜,暗卫终是无奈回禀结果。
殿内,喝了一夜浓茶的首领的脸色终是一沉,不为结果而是冲那两个字,他的腿对着跪在面前的属下就是一脚,带了内力,那暗卫扭头就吐了一口鲜血。
“慎言!竖子岂能称作太子?兹事体大,一定要在那位发现之前找回来。不然你我都只能用项上人头抵债了。”首领放下手里的茶杯,仔细思忖了片刻,“能不声不响挖出一条离开皇宫的暗道哪里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去坤宁宫查查。”
“您是说,皇后她?”
“若有皇后抵罪,我们暂不会死得太难看。皇城外让暗桩好生盯着,那厮被将养得精贵,就算逃走想来也走不出太远,拿着小像应是极为好认的。”
“是。”
不过是一夜,暗地里的氛围都变了。所有暗桩们都紧盯上面下发的小像,小像上男子五官秾丽,身姿挺拔,即使只被白描着画在纸上,但也难掩眉宇之间的矜贵,画他之人似乎不敢直视男子的面容,画作上的男子眉眼低垂,几分郁色跃然纸上,削去了七分的高高在上,剩下三分便是看破生死的冷寂。
这样的人无论是在市集或者乡野,都该是极好认的。
偏偏他跑到了城郊河边这样的荒郊野外,眼前又偏偏是个不太在乎仪表的南溪。
“确认预支。”
河边,和系统达成不平等交易的南溪,脑海里立刻有了同心蛊的制法,只是这蛊需要找些材料,一时之间制不成。这就不得不让南溪改变一下单方面耍无赖的策略了。她扯了扯男子的衣角,露出她擅长的无辜神情。
“你能等会儿死吗?我有点饿了。”不就是拖嘛,南溪打赌眼前之人其实心善得很。
男子果真迟疑了一下,摸了摸身上的内袋,真叫他找到一个泡得透透的酥糕递了过来。
南溪并不嫌弃打开纸包,嚼了几口,被意料之外的味道吓到眨了眨眼,“还怪好吃的。”
“有这么好吃的东西,你还要寻死,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南溪货真价实地不解。
男子更不解,怎会有如此爱管人闲事的女子。
不仅从天而降,容貌打扮也处处透露着异常,在她面前他的那些异样好像都算不得什么了。
“与你无关,也别再救我了。”
男子冷冰冰的语气,几乎能让所有抱着善意的人心里一凉。
接着,他又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颗枯树,“那树下有一袋金银财物能让寻常人安稳一生,你去取了只当没见过我吧。”
男子像是极会拿捏人性的善与恶,他笃定大部分的人都会放弃与他纠缠。
可谁叫他遇上的是南溪,一个并不偏向善恶任何一处的异世女子。
她的目的性比起不知何起的恻隐之心要明晰得多,也更有行动力。
南溪的目光只顺着男子的手停留了一下,如同看一只一闪而过的飞鸟,很快又转过头晃了晃手中就吃完酥糕后干净的油纸,好像这才是她关心的大事。“这糕点能贴身带着,想必不是亲人就是情人所赠吧?不会吧不会吧,你这大好时光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