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沈棠就走了,忘了同三娘说。 他嘴巴张了又合,对上三娘熬的通红的双眼,最终还是低下头呐呐无言,老实的等着挨三娘的骂。 三娘骂人的话都到了嘴边,余光一撇瞧见穆岁身后还背着个人,话音一顿,出口的话成了,“还傻愣着做什么!快进屋先把人放下啊!” “啊……”穆岁站在原地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几步路的距离他频频回头看三娘的脸色,直到三娘狠狠剜了他一眼,他才老老实实进了屋。 那男子浑身衣物尽湿,穆岁估量着他的身形,找了套自己的衣物给他换上,换完后才发现袖口裤腿都短了一截。 没想到这人看着弱不禁风的,身量竟是比他还要高些。 一会的功夫,三娘已熬好了姜汤端了过来,穆岁接过姜汤,扶起床上昏迷的青年,试着灌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青年此时的状况已是十分的不好,整个人出气多进气少,面上却是红彤彤一片。穆岁伸手去探,入手是一片滚烫。 他不知在水中泡了多久,此时竟烧起来了。 穆岁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他大老远将这人背回来,是为了给刚找到的妹妹积福气的。可眼前这状况一个弄不好,就成了给家里添晦气。 “得找个大夫”沈棠眼见不对,问道,“村里有会看病的大夫吗?” 镇上太远,一来一回根本来不及,只能在这村里找找看,死马当活马医。 沈棠话音刚落,穆岁和三娘都陷入了沉默。 村里是有个赤脚大夫,大家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去找他。可问题是穆家在村里不受待见,那赤脚大夫平时隔得老远见了他们都会远远的避开,更别提上门来帮人诊治了。 沈棠见状,想到村里人对穆家的态度,暗道自己昏了头说了胡话。心知找大夫这条路是行不通了。 得先降温才行。 她这样想着,出门打了盆水,弄湿了手帕敷在那人的额间。 那青年已烧的浑身通红,额间的手帕没一会就变的温热。沈棠没辙,只得不停地打湿了帕子换上去。 一旁的穆岁看在眼里,心知这样不行,头一转又出了门,等沈棠回神去看时,早已没了身影。 近一天的时间,沈棠和三娘一直守着那青年,帕子换了一轮又一轮,那青年始终双颊泛红,那烧是一点都没退。 太阳快要落山时,穆岁才回来。他手里提着药,浑身是汗,头发一缕一缕的散在额前,整个人狼狈极了。 他将药递给三娘,脱力般的坐在床边,这一坐就起不来了。 为了抓这几服药,他一路疾走,生生的走到了镇上。药是抓到了,人也累的不行。 三娘很快熬好了药,一副药灌下去,又等了半夜,那人的烧终于慢慢退了下去。 三人这才将提着的心放下了肚。 这天就这么混乱的过了一整天,沈棠睡前忽而灵光一闪,想到水边的那株黑牡丹,鲤鱼打挺猛的坐起身来,捂着脑袋哀嚎道,“我的花!” 这趟进山,终归还是白跑一趟。 她带着不甘沉入梦乡,梦中追着黑牡丹跑了一整夜。 再醒来,屋外天光大亮,窗外传来三娘数落穆岁的声音。 “你真是胆子见风长,还敢夜不归宿……” “自己瞎折腾就算了,还带着人小姑娘一起,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担待的起吗……” “我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