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
——嘻嘻,只要豁得出去对他讲肉麻话,我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然而汪灿的心理素质还是很稳的,很快就调整好了表情,伸出一根手指,在我脑门上点了一下:“这都跟谁学的,汪小媛也不这样。”
我夸张地往后仰:“你怎么知道她不这样?”
汪小媛躲他都来不及,在他面前当然没有那么活泼。
而我不一样,我还是很擅长得寸进尺的。
自从确定了汪灿对我没有杀心,我就愈发嚣张。
汪灿喉咙一动,却没发出声音来,只是有些局促地舔了舔嘴唇。
我观察着他的神态,放心大胆地继续补刀:“她在黎簇面前什么样你又没看见……”
汪灿面无表情地活动着指关节,响声清脆。
我盯着他的动作,渐渐收了声,特别识时务地举手投降:“别激动,我不是说你不如黎簇的意思!”
嘴比脑子快,越描越黑。
汪灿:……
……这大概就是多说多错的经典案例吧。
我懊悔不已,想要继续找补,却怎么都找不到合适的语句,急中生智拉住汪灿的手:“走走走,我带你出去冷静一下……”
他的手掌比我大出很多,回握过来时几乎能包住我的整只手,我没有给他反悔的余地,一直紧紧地牵着他。
就这样一路冲进寒风里,在薄薄一层积雪上留下足迹。
我始终不敢回头看他的表情,只是隐约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
——我以前也曾拉着什么人在雪地上奔跑吗?
想要仔细回忆,这段记忆却模糊得像是宣纸上洇开的一团墨迹,难以窥见全貌。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那时我的年龄一定不大,身高远不及现在。
不似逃亡,而是满心喜悦地奔赴什么地方。
可是我想不起来了。
风卷着雪花呼呼地往我衣领里钻,我实在跑不动了,就在操场边停了下来。
汪灿也站在风雪里,上衣灌了风进去,挣扎着鼓了起来。
他比我穿得少,我看着就冷,伸手把他的领子拉起来,再把头发撩出来,退后端详了一下,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的头发确实很软,握在手里像是羽毛。
汪灿垂眸看着我,眼睫毛上落了雪,轻轻一眨就消失了。
“外面够不够冷,够不够静?”我一合掌,给自己鼓劲,“话不多说,我要兑现承诺了!”
虽然没能再给他讨一束干花来,但我答应他的事,总要想办法做到。
……尤其是一出门还看见下雪了,灵感一个接一个地往外冒。
汪灿一扯嘴角,我愣是从他脸上看出几分不以为然。
“别急着说我敷衍,”我用袖子拂开积雪,扯着他在长椅上坐下,“我可没说要用雪花来糊弄你,绝对童叟无欺,不玩文字游戏。”
——理论上来说,在雪地上画一朵花也不是不行,但汪灿是北方人,估计不会吃这一套。
而且这种偶像剧中常见的浪漫桥段也不是我的作风。
送人礼物,就是要走心又实在才好嘛!
我双手插兜暖和了一下手指,临时起意要把神秘气氛拉满,暗搓搓地用胳膊肘碰了碰汪灿:“你把眼睛闭上。”
汪灿非但没有闭眼,反而把眼睛越睁越大。
……的确是我考虑不周,他能乖乖照做才真是见鬼了。
我酝酿了一下,突然发力瞪眼,被寒风吹得几乎流眼泪,总算满足了一次好胜心。
——严格来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