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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是当军师出谋划策,脑子还在不在线都是个问题。
听说要分开走,他半晌都没表态,大概已经神游太虚,不知道正跟哪位仙家喝茶。
汪沛金一直都以他为主心骨,这时候拿主意的人不在状态,他也卡了壳,两个人一个赛一个的呆滞。
汪荧站在车外,面无表情地抱着臂,心说冷一点她也认了。
——暖烘烘的皮革味和汽油味混在一起已经足够可怕了,再加上汪十方身上传来的若有若无的酸苦气息,她还是更想在空气清新的地方待着。
见他们迟迟不给反应,汪荧便有些不耐烦了,屈指敲了敲车顶。
汪十方如梦初醒,颤巍巍地举起一只手,动作僵硬得像是斗里的粽子起尸现场,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
汪沛金观察着他的肢体动作,急忙表态:“同意!”
汪十方:……
这小子就是欠锤,察言观色的功夫还没学到家呢,就敢开口瞎应承。
怎么分配路线都没搞清楚,怕不是被人卖了还要替人数钱……
“当然,这只是个提议,”汪荧适时补充,“汪沛金的驾驶技术很有意境,也是难得的体验。”
汪灿咳嗽一声,打断了她。
汪十方本来就没太缓过来,听了她对汪沛金车技的评价,差点没两眼翻白。
……居然管这叫“难得的体验”,外勤部门都是些什么魔鬼啊!
“任务手册上规定,必要时可以分头行动,说说你们的方案。”汪十方尽力坐直了,本想再端一下运算部门严谨的架子,却因为声气低弱,效果大打折扣。
汪荧扭头看了一眼汪灿,发现他没有接话的意思,只好自觉充当发言人的角色:“结合你们的经济状况,选择合适的公共交通工具。”
“我们?”汪十方捕捉到这个关键词,立刻出声质疑。
汪荧抬眼看他,冷漠道:“当然是你们,没在九门面前露过脸,也不会引人注意。”
“恕我不能接受,至少应该彼此交换一名组员。”
他的忌惮不无道理,选择不同的路线势必会造成时间差,理论上来说,乘坐严格按照时间表的公共交通,反而有可能是较晚到达目的地的那一方。
他毫不怀疑汪灿有单独完成任务的实力,而一旦是这样,在最终呈现在报告上的结论中,关于他们的那部分就会很难看。
汪灿眼神一沉,只见汪荧打了个强硬的手势,不无讥诮道:“这是你代表运算部门得出的结论吗?”
“不、不是……”汪十方少见她这么咄咄逼人,心里一慌,下意识地否认。
“我想也是,”汪荧紧紧地盯着他,眼中寒光忽现,“不过我想不通,你是当真蠢到这个地步,还是你生怕九门的人搞不清楚我们的位置。”
汪十方被她劈头盖脸一顿怼,一时又想不出反驳的话,脸色涨红得快要滴下血来。
汪沛金虽然不在被她点名批评的行列,但他认的老大居然被人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他也莫名有些怂了,总是挂在嘴边的粗口也咽了回去,老老实实地一起挨怼。
汪灿则比他们悠哉许多,看着汪荧的侧脸,笑意几乎藏不住了。
——汪荧那番话可比他没来得及说出口的一句“不同意”高明多了。
“陈亥声已经被九门标记了,即使换个名字重新办丨证件,只要经过人脸识别的步骤,照样会被人认出来,”汪荧冷笑,“是不是觉得霍盈盈的处境相对安全一点?死在几个月前的人,却没找到尸体,在找她下落的人多了去了,你觉得跟我一起出现在公众场合,霍有雪会放你全身而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