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的指挥权被架空了,态度堪称柔和,当然,脸颊弧度也很柔和。
我看着他就开始发愣,心说这怎么就合理了,组长又不是继承制,再说我也不是他法定继承人?
不过自从知道他的腮帮子有多软,我盯着他脸看的时间长了就有点想捏……
呸,想什么想,不准想!
我挪开视线,强作镇定:“打个赌吗?”
后半句话是“猜猜汪十方会不会卖弄学识”,但是我还没机会说,他就果断地拒绝了。
……我有理由怀疑这人逢赌必输被坑怕了,但我没有证据。
“砖画线条流利飘逸,以铁线描为主,色彩冷暖对比强烈,符合汉墓壁画的审美特点,”虽然打赌不成,但汪十方果然没让我失望,“画像砖通常空心砖实心砖结合,门扉周边多用空心……”
说着他伸手比划了一下门柱的位置,估计是想边比划边讲解,我横眉冷对:“知道是空心你还敢碰?”
看得出汪十方想要理论,但他毕竟不占理,只好讪讪收了手,科普也就此中断了。
汪沛金将烟头扔在地上用鞋底碾灭:“怎么弄,再炸一次?”
他说话一贯简单粗暴,很少有废话,这也不失为一个优点。
可惜事情没他说得那么简单,能用雷丨管解决一切问题的世界是不存在的。
有一说一,这届队友可真难带。
汪灿一言不发走上前去,我的手比脑子快,立刻抓住他的手,顺便瞪了他一眼:“你也别乱碰!”
这一嗓子吼完我就后悔了,心说我真是出息了,怼天怼地还不算,居然管到汪灿头上了……
“我的意思是,我来,”我干笑着松开手,挤到他前面,活动了一下右手,半真半假地警告道,“都站远点,万一我失手,不能拉你们垫背。”
——只有汪灿没动,他的心跳声始终在我身后,不曾远离。
他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陪着你。”
不用照镜子我都知道自己脸红了,还好现在背对着他们,没人能看见我的脸。
我定了定神,并拢食中二指,沿着砖缝摸索,基本可以确定汪十方说得没错。
只有一点比较蹊跷,在组成门扉的暗红色砖块处,有几条砖缝好像用白蜡封过,手感有些一言难尽。
注意力高度集中的不止我一个,汪灿擎着手电,我的指尖摸到哪里,光就追到哪里。
我摸完最后一条砖缝,回头看了他一眼:“组成砖画的总共八十一块砖,门上确实有几块是空心的,里面灌了东西。”
隔空在那几块砖上点了点,我一摊手:“保险起见,再挖个直井吧,深一点。”
“砖里的是什么东西?”汪十方求知欲旺盛。
“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东西,黑狗血或者浓硫酸的可能性比较大,”我随口说,“这种设置肯定是防盗墓贼的,没听说过谁脾气那么好,会用葡萄酒招待闯陵者。”
工业硫酸受杂质成分影响,存在出现暗红色情况,古代制法不如现代成熟,不一定能提纯到透明状态。
再说要真是浓硫酸,出现在这个场合也合理,历代帝王寻求长生不老药,配方还特奇葩,这种强酸估计炼丹的时候用得上。
汪十方轻蔑一笑:“葡……”
“别杠我,张骞出使西域的时候葡萄就传入中国了,”我不想听他讲课,叉着腰胡搅蛮缠,“你想说什么,葡萄酒是唐朝才有的?就不兴谁家果子没人管,自己发酵了?”
汪十方:……
汪沛金没憋住,响亮地笑出声来。
“动手吧,别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