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快简直让我没有成就感。
想不到这人看着一身杀气,居然比汪小媛还好哄,啧啧啧……
我将弹头包在糖纸里,朝着黑暗中唯一的一点星芒掷了过去,只听一声金石相击的清越激鸣,止住了纸团继续坠落的趋势。
——于是那两簇微茫的亮光相互依偎着,结束了漫长如永夜的孤寂。
确认了石阶是实体,我就没了顾虑,但汪沛金听说可能没有绳索辅助,立刻哭丧了脸。
“总得迈出第一步嘛,”我对这种不怎么好看的委屈脸免疫力相当高,完全不为所动,“眼睛一闭就过去了。”
“能不能过去我不知道,我人估计先过去了。”他边骂边说,意外有种喜剧效果。
“看过舞狮表演吗,”我尝试转移他的注意力,“实在不行你就当个狮头,汪十方胳膊长腿也长,送你下个台子应该不成问题……”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没看过!”汪十方惊恐之余还带着一丝嫌弃,“再说看过也不等于掌握,你还看过他埋雷丨管呢,学会了吗?”
……好像也有点道理。
我挠了挠头,知错就改:“是我考虑不周,或许还有其他好办法?”
“墙壁上有可以落脚的地方,有必要用绳辅助也可以上镐,岩层厚度合适,”汪灿将犀角蜡烛移过去,照出墙上不规则排列的坑洼,“贴着墙壁蹭下去,速度会慢一点,但总比不动要快。”
这可比我赶鸭子上架式的主意聪明多了!
于是我们好人做到底,不仅把他俩送到了墙边,还考虑到他们的速度,单独给了他们一支新的犀角蜡烛,以颜色特殊的犀火作为参照,目送他俩往下蹭了一段距离,宛如鼓励孩子独自出门终于奏效的欣慰家长。
我和汪灿毕竟是外勤部门,原路返回时没了两个拖油瓶,速度反而比过来的时候更快。
在犀角蜡烛的映照下,那两张锡箔糖纸揉成的纸团其实不太显眼,至少是没有肉眼看见的那种细碎闪光的,它们在只能透过犀火看到的世界中被剥夺了光芒。
到这时我才差不多能理解汪十方之前所说的意思,也不知道这是运算部门传统还是他的个人风格,真是有点神棍,话说得模棱两可,稍微沾点边都能解释得通,怪不得从不出错。
——说是以阴阳为界,其实只是因为在设计上对明暗的定义颠倒了,下面几十米的高度,踏错一步便会粉身碎骨,可不就是“阴间”吗……
我脑子一抽,把犀角蜡烛举高,眯着眼透过火焰去看汪灿的脸。
汪灿一挑眉,嘴角却是上翘的,不仅不带一丝不耐烦,反倒显露出少年意气来:“你怕我是青面獠牙的怪物?”
“那倒不是,这个阴间滤镜会让闪闪发光的东西变得黯淡,你人如其名,我拿你做个实验,”我突然就想逗逗他,于是大大方方地看着他笑,“嗯,是有一点影响,但是很好看。”
于是他的眼睛睁得更大,嘴唇也微微张着,大概是不怎么习惯被人夸,也可能是这种夸奖方式铺垫太长,有些过于迂回了。
“你觉得我人如其名?”他看向我的眼中有光,潋滟如春日湖泊。
“汪灿嘛,汪家模范生,全能型选手,外勤最强战斗力……”多亏汪小媛的耳濡目染,这些称号我是张口就来,说着说着自己也开始耳根发热,及时刹住车,端着朗诵的腔调字正腔圆,“你的光芒像晨星一般耀眼,基地里除了你,没有人衬得上这个名字。”
……我算是发现了,我的目的不是让汪灿尴尬,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我好像是在公开处刑我自己。
我到底哪根筋搭错了才会在这个时间地点练习播音腔啊?
“你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