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有玉脉,咱们现在大概已经在地平面之下了,”我啧啧两声,“怪不得小媛姐喜欢往外跑,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只有想不到,没有见不到。”
其实汪小媛也没去过很多地方,除了假扮沈琼,就是跟着霍有雪,受这两个身份限制,几乎没怎么出过北京。
所以我起初那么积极地想跟她搭档,也是私心想带着她去看更广阔的天地。我们都心知肚明却没有说破的是,她很难再有出外勤的机会了。
如果一对搭档中任何一方换了部门,而另一人没有这个意愿的话,换搭档出任务不是没有先例,但对于汪小媛来说,汪先生更希望她能稳住黎簇,让后者安心留在运算部门。
而她本人也有隐约有些妥协的苗头,不仅是为了黎簇,更是为了家族。
——任何个人意愿在家族利益面前,都是可以被牺牲掉的。
这是每个汪家人都具备的共识。
汪灿蹲在我身边,用犀火照了照脚下的玉阶,我实在是害怕里面封着什么活物,只敢虚着眼睛看,万幸没有我想象中狂舞的线条,只是被近距离的光照映得更加通透。
“他们不走这条路可真是亏大了,”我半开玩笑道,“可惜目标太大搬不回去,这么好的成色,看过一眼就是赚到了。”
汪灿瞥了我一眼:“你喜欢这个?”
……这是什么见鬼的霸道总裁语气,我总觉得他下一秒就要刷卡埋单了。
我晃晃脑袋,把这个奇怪的想法屏蔽掉,诚恳道:“说实话,不喜欢。”
我这人可能天生就和玉器没缘分,光是镯子都不知道碎了多少个,粗略估计五六位数打了水漂,难为霍老太太没把我扫地出门……
我想起这一出,生怕我这和玉犯冲的体质把汪灿给连累了,火速把手从玉阶上拿开,撑着膝盖缓缓站了起来:“走吧,咱们去终点等着,看见他们落地了,再告诉他们错过了一大片暴露的玉脉!”
虽然还没付诸实践,但光是脑补汪十方的表情就很有趣,我忍不住想笑,然后又一次蹭到了被我咬破的舌尖,笑容就僵在了脸上,表情直奔着狰狞的方向一去不复返。
大概是看我笑得太过猖狂,汪灿主动来拎我的背包,我心说这怎么好意思,默默拉着包带往回扯,一来二去谁都没得逞,反倒有些拉扯不清的意味了。
“哥,咱能不在几十米高的地方做这种危险动作吗,”我也不敢突然撤力,只能这么僵持着,“他俩的装备还自己背着呢,我要是连运算部门都不如,多给你丢脸……”
汪灿对此表示宽容:“体力极限不同,可以理解。”
我:……
你理解个鬼!
一人一份装备,结果因为组长偏心偏得明目张胆,就我一个人搞特殊,我作为当事人会被他俩戳脊梁骨的好吗!
我轻轻磨牙:“你就非得多拿点什么是吧?”
汪灿一挑眉,大有默认的意思。
“那装备我自己背,你就拿着……”我想让他知难而退,语不惊人死不休,“我吧!”
汪灿猛地睁大眼,好像被我的大胆发言惊到了,但确实是逐渐卸了力道,我得意洋洋地把背包甩到肩上,将手一挥,手臂平伸直指前方:“走着!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
我扭头看看汪灿,又看看他抓住我手腕的那只手,突然觉得当前的情景超出了我的认知范畴,嘴瓢如影随形:“嗨,朋友?”
“拿到了。”汪灿的语气认真得像是他在教官面前答的每一个“是”或者“收到”。
我:?
……我就开个玩笑,这怎么还带当真的!
被人拽着下楼梯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