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时刚过,徐爱暖便持着玉佩,哭哭啼啼的去找父皇。时间是她掐算好的,父皇昨天喝了酒,宠幸美人,肯定要睡到大中午。
她声泪俱下,举着玉佩说:“孩儿昨夜不慎掉入湖里,是秦大将军把我救出来的!父皇啊,都说男女授受不亲,我和秦将军在湖里都贴在一起了……我非得嫁给他不可了!”
皇上有点头疼。他宠爱这个女儿,也不是不愿意给她择个夫婿。可是她花名在外,秦家那样的人家怎么会愿意尚这位公主!
徐爱暖用余光偷偷打量父皇的脸色,又挤出几滴眼泪,说:“秦将军人好。他救了我,也知道此事传出去必对二人名声有损,于是同意娶我。这玉佩便是他留给我的。”
皇上看看玉佩,再看看她,犹豫道:“我的儿,你是认真的?你和秦家那小子这么多年不对付,就因为这事私定终身?”
徐爱暖哭得更大声了,抱住一根柱子就往上撞。
一边撞,还一边嚎:“父皇,你舍得看儿臣就这样没了清白吗!”
皇上思索片刻,认为这件事也不是完全没得商量。爱暖这孩子被他宠坏了,但他知道她是个没心眼的女孩儿。对于她的归宿,皇上也很头疼。让她一直跟那些只会捞她钱的风尘男子厮混也不是什么好事。
左右秦宣阳的玉佩已经在她手上了。不管真相是什么,只要皇家咬死了二人有染,秦家也不能怎么样。
其实,秦宣阳人还是不错的。秦家又掌握着兵权。把大女儿嫁给他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他轻咳一声,示意宫人拦住公主的撞柱子行为。看着徐爱暖额头上撞出的两个红红的大包,他叹了口气,道:“既然你有他的玉佩,想必你们的关系也没有那么糟糕,父皇就为你去和秦太师提一提婚事吧!”
徐爱暖收住眼泪,钻进父皇怀里撒了一通娇。
从宫宴回来以后,秦宣阳没有休息,每日去军营练兵。夏朝以瘦为美,一个个和小鸡仔似的,每次练兵他都来气。
瘦弱成这样,也怪不得人家羌族要攻打边境呢!这些年,夏朝都割了多少地,赔了多少钱,送去多少美人了。更甚者,有人说皇上八个女儿,就是为了等着和亲用的。
这天下午他从军营回来,见到父亲面色严肃。他猜想一定又是因为那些官员贪污,克扣了兵马粮草。
还不等他开口,秦太师便怒斥一声:“孽子!你怎么和长公主混到一起去了?”
秦宣阳愣了一下,完全没反应过来。
“你把咱家的玉佩送给公主,还跟她私定终身?”秦太师几乎是痛心疾首,“宣阳,你糊涂啊!长公主那是什么人物?逛青楼比吃饭的次数都多!你从小到大连女子的手都没摸过,跟她在一起会被吃的渣都不剩。”
“什么?”秦宣阳瞪大眼睛,他以为自己的玉佩是掉落在了湖里。
然而这一声反问在秦太师耳中却有别的意味:“宣阳,你不必多说,我知道肯定是公主蛊惑了你……这样吧,如果陛下再提你们的婚事,我就撞死算了!”
信息太多,秦宣阳一时呆在原地。他的玉佩是怎么去到徐爱暖手里的,又是为什么陛下就要赐婚给他们了?且不说他,徐爱暖能同意吗?
一个温柔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夫君,不可啊。”
随着这声音走出来的,是一青衣女子。她年岁不小,但神态仍似少女。眉目温婉,嘴角一颗小小的痣。这是秦夫人,吴氏。
她行至秦太师身侧,缓缓道:“夫君,陛下此举必有深意。我朝八位公主,唯独长公主最得圣心。如果她去和亲,就相当于敌人抓住了陛下的软肋。而如果陛下要把她赐婚给阳儿呢?那是代表陛下对秦家的信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