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不知江逐流的姓名。”
殷寒露握在手中的瓷盏骤然裂了一个口。
殷寒露侧头看了看仍在听戏的严翎,深吸一口气,再次忍下了拔刀砍人的冲动。
听到无霜城那一节时,殷寒露终于忍不住了。
分明是那江逐流无中生有、费心潜伏,硬说他们无霜城以活人炼制邪蛊,最终害无霜城被武林诸门派围剿,怎么到那皮影戏中,就成了那江逐流替天行道、惩恶锄奸,苦心潜藏终于破获无霜城城主的阴谋呢?
更可恨的是,无霜城的少城主在戏文中,竟然成了对江逐流爱而不得,因爱生恨,处处加害与他的恶毒小人。
虽说她殷寒露是看江逐流不顺眼,但也没不齿到这种地步吧?
“哐啷”一声,瓷盏砸破影屏,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皮影匠经这一吓,半个字也吐不出,戏文戛然而止。
“姑娘可是有何不快?是这影戏不好看,还是庄中酒水不好喝?”
严翎言罢,若有其事地端起杯盏,装模作样地饮了一口。
“这酒虽不是梨花白那般名品,但……”
“谁编的戏文,满篇胡言乱语。”
皮影匠立马用影屏后钻出,不待他讨扰求情,严翎便发话道:“不关你的事,下去吧。”
“姑娘以为,这戏文该如何编排?”
殷寒露被那戏文气的不轻,一时也懒得纠结这家伙是不是又给自己挖了新坑,当即心直口快道:“虽说戏文多是虚构,但也不该罔顾事实,明明……”
“明明什么?”严翎笑问。
“无霜城不是滥杀无辜之地,无霜城少城主也不是那样、那样是非不辨、小肚鸡肠的人。”
“姑娘这么说,看来是认识无霜城的人?”
“不认识。”殷寒露果断否认,心中则暗自唾弃:又中了这家伙的圈套。
“唉。”严翎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在下还思量,若是姑娘认识无霜城之人,我便可借姑娘之手,将此物重归故人。”
“无霜城之物交无霜城之人,才算物归原主。”
“可你刚才分明说过,与你听完戏,你便将珠子交予我。”
严翎取出珠子,殷寒露伸手便要去捉,严翎闪身躲过,抬手抛给了身后的唐曾。
“言而无信!”
严翎既不守信,殷寒露也无需再忍,当即砸了案上的杯盏,取了一片最长的充作刀刃,往严翎脖子上划去。
这回殷寒露留了心思,动手前便先打落了严翎手中折扇。
“喂!你要是敢对我们阁……公子动手,我现在就把这珠子丢下去!”
殷寒露可不想再尝试溺死的滋味,瓷片只贴在严翎脖颈处,并未深入。
殷寒露扯着严翎起身,“把东西交给我,不然我就杀了你们公子!”
唐曾看严翎神色,一时犹豫不决。
严翎对唐曾微微摇了摇头。
“姑娘就算今日杀了我,取了珠子,又能往何处去?”
“武林诸门派如今仍在搜寻无霜城余孽,你就算下了山,如今无霜城已不在,你又能躲到何处去?”
“你知道我的身份?”
这家伙的心眼跟马蜂窝一样多,殷寒露一时拿不准,他猜中的身份是这侍女的身份,还是殷寒露的身份。
难道这侍女也是无霜城的人?可为何她对这侍女的面目毫无印象?
若说这家伙猜中的是殷寒露的身份,殷寒露却也不信。她自己都对死而复生又附身他人之人难以置信,别人只怕更会以为这是无稽之谈,又怎么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