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令人想入非非的姿势,他撑着脸坐在导台旁,难得的安安静静等着这两个人收工。
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竹崎晃就完成了拍摄,在凛看来他一直是一个很有天赋的摄影师,但是母亲重病他不得不放弃自己拍摄风景照的理想,开始拍人物,去参加主题比赛并获得奖金。
临走前他从包里拿出来上一次比赛获得的奖金,分给她了十万日元。
凛心满意足数着钱送走了他,时间已经差不多要十二点了。
回过头来,就把钱放在那个男人鼻子底下,说:“给你,离开我家。”
他还凶狠地瞪着她的眼睛,余光却落在光滑细腻的胸口上。
他想起来她刚刚躺着时交叠的双腿,趴着时凹陷的腰线,跪坐时抚上胸口的芊芊玉指,清透滋润的嘴唇,粉嫩的脸颊,晶莹的眼睛。
除了咋咋呼呼的短发不像清纯的少女,洁白的床单衬得她美得要命,每一个动作都那么符合主题。
他没有动作,心里有一些莫名的火在烧。
凛也不意外他的反应,她从抽屉里拿出来一颗退烧药,放在这一叠钱上。
“吃了,拿着钱离开这里,我这里不是收容所。”
然后她走到床边,把之前被他们沾湿的床单扯了下来,扔进洗衣机。
累了一天的凛直接卧倒在床上,不再动弹。
她听见喝水的声音,她听见拉开抽屉钱币被放进去的声音,她听见重心很稳的脚步声在向她靠近。
她感受到属于男人的躯体朝她倾斜。
他躺在这张小床上,和她挤在一起。
他没有再冒犯地贴着她,但是床小得可怜,两个人还是紧紧地挤在一起。
凛吐出一口浊气,没有力气再与他争执,她比谁都了解他的固执。
两个人都保持背对背侧卧的姿势一动不动。
就在凛快要睡着的时候,听见他轻轻说:“你叫桃子?”
“嗯。”
“姓什么?”
“桃子……”
男人轻咳了一声,沉默了。
窗外的雨小了许多,水滴落在铁皮雨棚上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关上的窗户也没能隔绝那些让人烦躁的声音。
“你呢?”凛装模作样地问。
“甚尔。”
“就只是甚尔吗?”
“只是甚尔。”
凛闭上了眼睛,身后的呼吸逐渐绵长,而她久久不能入眠。
她想起来1994年她第一次见甚尔的情景。
那是个东鹃刚刚盛开的季节,匍匐在走廊旁枯山水造景周围的粉色东鹃嫩得晃眼。
凛的眼中,花团锦簇的虚化背景紧紧包围那个穿着黑色和服,黑发黑眸的少年,只有一张脸清秀娟丽得一如那一簇簇东鹃。
但是他的目光和神情,却能把人拉入深冬的冰窟。
甚尔的名字她从来都很熟悉,那是禅院家的耻辱。
然而第一次见他,确是她牵着五条家天之骄子去会客厅的时候,走廊上小少爷突然冷静地停下脚步,漠然回头望去。
凛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跟着回头。
一个看起来营养不良的少年人立在他们身后,表情是实打实的愕然。
他嘴角的伤疤和他稍显稚嫩的白净小脸格格不入,他黝黑深邃的瞳孔从小少爷身上逐渐移到凛身上。
清秀的面容难掩惊艳之色,他就这么固执地印进她的瞳孔里。
她的失神在乳母眼里是最严重的无礼,跟在一旁的乳母见她这么肆无忌惮地看着外男,手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