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梦寐以求之事。
可现下他心中一阵恐慌,有种上不着天下不接地的飘忽感,只想跪坐在地。
站在身后的吕茶茶,暗叹一声偷偷活动筋骨,只希望自己多年锻炼能扛得住这顿打。
官家先是欣慰而后皱起眉头,凑到柳翩然耳边小声说道。
“想通了是好事,但面首之类的原则上不能养。”
柳翩然心中不断喵喵叫,原则上不能养就是说非要养也行。
原主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纵子如杀子呀,我的老父亲。
柳翩然干咳一声,“儿臣还小,想常伴父皇娘娘膝下。”
言毕就想转移话题,凹白莲花人设也是看天赋的,自己母胎solo二十载,实在是不太顶得住。
“父皇,顾大人和吕大姑娘鹣鲽情深,一时冲动直入华阳殿。情有可原但礼不可废,儿臣以为应当治罪以告诫外臣。”
官家扫了一眼顾怀和吕茶茶点头称是,只要自己女儿想明白,别整日为了男人一哭二闹三上吊就行。
“翩然认为该如何惩治就如何惩治。”
柳翩然微微鼓了鼓腮帮,老父亲我知道你爱女儿爱的深沉,但是这种话很容易被“清君侧”。
容妃看着两人父慈女笑的场景,心中微微发寒发苦。
她究竟还在期待什么?
二十余年,不应该早就看清了,皇后才是他由衷想娶的妻子,她不过是皇后用来制衡朝堂的工具,工具的女儿怎么会是公主。
思绪纷飞,可该做的事儿却不能停,毕竟她截了柳翩然的令旨。
容妃侧头看看门口,有些担心。皇后还没来,以官家对柳翩然的宠爱重视程度……
难不成她是想看这对不知轻重的蠢货父女翻天?
柳翩然对朝堂势力了解不足,想了想开口道:
“儿臣年幼不知轻重,镇国公和顾大人是朝廷重臣,素闻家风严谨,不如先请两位大人说说。”
两位朝臣互看一眼,躬身行礼不知如何答话。
还是镇国公活得年岁久些,打眼一瞧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茶茶上不敬天恩,以下犯上冒犯公主,下不理伦常,无媒苟合珠胎暗结,不如打死保全皇室颜面吕家名声。”
好一个反客为主,同样是当爹做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
看看容妃和茶姑娘坦然的样子,这老小子的为人深入人心呀。
“吕大姑娘肚子可是顾家骨肉,你说打死就打死?”
镇国公微微一笑,“既未婚配茶茶还是吕家女,如此孽种难岂有颜面让他苟活于世?”
官家端起茶盏,呷了两口清清嗓子,
“镇国公已然说了自己的论断,顾大人呢?他一个七品朝臣,直入宫闱辱骂公主,你是没教还是不会教。”
茶盏重重搁在桌上,给众人敲了个警钟。
除了柳翩然,众人慌忙间齐齐下跪,唯有顾池心怀侥幸。
一路上他只顾着小跑,根本不知道华阳殿闹成什么样子,只当柳翩然还是一心想着他儿子的痴情女子。
华阳公主还是他家的保命符。
顾池深吸一口气,“臣教子无方,惊扰公主,臣必定重重责罚他。”
官家手指叩了叩桌面,嗤笑一声。
“顾大人尚不及不惑之年,就已经耳聋至此,朕问的是如何责罚?”
顾池只觉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让他根本直不起腰,连擦汗的勇气都没有。
华阳公主怎么还不求情说话,往日她不早就跳出来耍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