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脸上镀上一层薄薄的金光，伸手握了握怀里的玉簪，问了一句：“晚饭做了吗？”
也青听到此句，像只被人从被窝里赶出来的小猫，踱着步子去了厨房。林一二忍不住笑出声来，觉得小叶不再是挂着秋风里的一片孤叶，而是有整个郁郁葱葱的树林相伴的绿叶。
年关之前，阿如总算是可以行动自如了，但就是不太爱出门，平日里不是一个人琢磨绣花，就是读医书，也青奇道：“怎么突然愿意学医了？你去年不是可喜欢去镇上逛街了吗？”
“我想了解一些，下次阿彬哥和我聊起的时候，也能答上几句。”
也青瞧着她提起阿彬的时候竟有些害羞，不过脸红一闪而消，想来是自己看错了。不过今年他们本就没什么余钱买年货，林一二去镇上出诊的时候顺带着买了些也便罢了。
第二次四人一起过年，孟叔还是一如既往在内室里对孟夫人报告今年发生的种种，不过却没提到缺粮少食以及女儿受难的几日。阿如沉稳了好些，陪着一起守岁了，但今年子夜的鞭炮声较之去年小了好多。三人一起许了愿，林一二今年是说什么也不肯透露分毫了。也许不宣之于口的愿望才更能实现吧。
新的一年也与旧岁无甚不同，不过阿如好像不再嘴馋的来厨房候着也青给她做小食了，到变得时常跟在林一二身后陪着看诊。只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林一二才是她要诊断的病人，因为她目光总是投向林一二，却不见她仔细瞧一瞧问诊之人。林一二好像隐隐感到两道目光，但是每次一转头却看见阿如不是故作镇定地看着面前的病人就是手里的药材。
但阿如的目光还是被孟叔看得真切，可他同样看得真切还有阿彬望向小叶时的温柔和愉悦。
这一日晚饭时，孟叔又见到阿如在往林一二的碗里夹菜，出声道：“小叶，你以后用小点的碟子，你看这菜这么远，我都夹不到了，还没有人帮我夹。”
林一二刚刚只顾得和也青分析自己今天诊过的病症，闻言才低头看菜，却发现唯一的一碟荤菜一半都到了自己碗里，堆出一个山峰。阿如赶紧给她爹夹了一筷子的青菜，孟叔怒目而视，若不是自己闺女恐怕要赶她下桌了。
几人静默地飞速用完餐，也青赶紧端着碗筷冲进了厨房，林一二却被孟叔一把按住，说要指点他，却看见阿如还坐在堂上，没好气地说：“你叶姐姐就宠出了你这么个四体不勤的懒汉吗？伤都好了还不去帮着收拾？”阿如虽然觉得委屈，但想到今天叶姐姐没有林一二帮手也确实会辛苦，就悻悻地从厅中出来了。
孟叔看着林一二求知若渴的样子，竟稍微有点不好意思了，欲言又止了好一阵子，倒让林一二猜测他莫不是终于要教他妇科了。
最后孟叔觉得再不说，也青和阿如就要回来了，才咳了两声，道：“阿彬啊，孟叔自认是你长辈，才问你，你不要觉得唐突了。”说完看了林一二两眼，见他仍是一脸茫然，只好接着说，“你今年也要十八了，若是真的对谁有意，孟叔可以找人帮你提。但是孟叔还是希望你能一心一意的，若是对谁无意也要早些讲明才好。 ”
林一二想到提亲不禁耳根都红了，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接话，好半天才好像听到了后半句，又觉得困惑，只能木楞地看着孟叔。
孟叔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声，心道这人是有多粗枝大叶，才连阿如这样溢于言表的喜欢都看不见，转念又想为自家女儿打抱不平了，只好强忍着要断了师徒关系的冲动，提醒他：“你前些日子把阿如照顾得很好，她现在病好了，但是可能习惯了和你待在一处，长此以往于未出阁的女子终究还是会有些蜚语。”
林一二虽然于情之一道悟性不足，但孟叔说得如此清楚，自然明白身为人父，他有多么怕女儿伤心，但又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