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选了她一样的路,她或许不曾后悔吧。
也青恍恍惚惚地走出库房大门,天已大亮了,阳光晃得她更加发晕,体内时起时退的热气折腾得她难受不安,脚下发虚,踉跄一步跌进前面一人怀里,一股熟悉的香气萦绕四周,也青抬头看见言妍正惊愕地看着她。
也青想站直身体,但是挣扎了两次了都未能成功,反而跌得更重,带着言妍都向后退了半步,但是她扶着也青的双手却始终很稳,好像怀抱这一件瓷器怕摔了。熟悉的香气和温暖的环抱使得也青的痛和累越发清晰了,头更加昏昏沉沉,终究枕着言妍的手臂晕睡过去。
言妍也是刚听闻她击败天音的战绩,且解申还说她只休息了半宿就恢复如初了,如今看来,此言多少有些夸大,所以连言妍看到也青见到这么虚弱也很是吃惊,但现在更怕其他人见到她晕倒。
也青的院子离得较远,一路扶着她回去只怕是避不开其他人的,言妍只好把也青又扶进了库房里,寻了一处静僻的角落,又拖来两把椅子,两人一起坐下。
可也青自己却坐不直,险些滑落椅座,言妍只好一直站在也青背后,轻轻扶住她的肩膀,又将书卷展开放在也青腿上,做出服侍她看卷宗的模样。虽然不时也有取物学生走近,但是见到也青在此也就不便靠近了。
言妍心想,易涵过去一年半威逼利诱地让她投入其门下,自己绞尽脑汁找了千种理由来推脱,却从不敢言明自己与白容交好,虽不想选边,但也不好叛离也青。如今却这样毫不犹豫地就站到了也青背后,若是她成了庄主便罢了,若是不然,她该如何自处,落得白容的下场吗?
言妍正在心中自嘲,就看到也青渐渐转醒了,一手搭上她的手臂,转头看着她:“多谢。”而后也青稍一动身就感到放在膝上的书要掉落了,言妍赶紧从她身后探身出去拿住了书卷。也青一眼就瞥见了,正是白容的记录那一卷书。果然最安静的地方就是放记录的位子,可能大家都不想来看自己的人生就被只言片语地草草记过去。
也青顺势问起白容在冀州的任务可是出了什么岔子,言妍却用口型示意她回去再说。也青见她如此,猜她一定知道些什么,便赶紧起身想回去,连头疼腿软都全部顾不上了。
刚进了自己的院子,也青就转身看着言妍等她解释。言妍带上院门,推着也青向里走,笑道:“青主子您可是出了名的冷若冰霜,竟有人能让你挂念到失态。”只是说到最后她不免长叹一口气,不知是为白容还是为自己。
“白容被调去章家究竟是什么原由我也不清楚,只是那时刚好从易涵主子那里听到庄主得了您的消息,不过三日,调遣白容的指示就传下来了。我想总不会是那么巧吧。”
也青想到案卷中记录白容去章宅的时间的确差不多是她手刃了那伙山匪后不久,果然是那次事件暴露了行踪,但接着问道:“白容去之前有多少时间琢磨?”
“不久,不足十日吧。只是说章淼是个蠢笨好色之徒,所以到如今还不得重用,与周氏的关系也水火不容的,才日日孤身流连于烟花之地。但后来才知这些都是不实之言,那章淼竟有天音时常伴着,以天音的江湖阅历看出白容的出身的确不是难事,章淼也不是愚笨的,诗词音律皆精通,白容对他或许甚至也有些情谊的。”
“这些消息是如何而来呢?传消息的人现在如何了。”也青问道。
“就是阿鸿等人前去探查了传回来的。现在……”言妍不解也青此番问话是何用意,但也老实回答了自己所知的。
“我们的消息何时错得这样离谱过,只是到了白容手里就成了这样子。阿鸿如今也死无对证了,未免太巧了。一定是能关联上的,一定能。”也青一边踱步一边思索这些操作,言妍就侧立一旁沉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