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早已疲惫不堪,躺在床上听着外头挺有节奏感的劈柴声,她很快就被睡意席卷。阖上眼眸前,她迷迷糊糊地想着:之前姐姐连房间都不肯让她进,今日怎得允许她上床了?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儿? 就是在这时候,她的手从枕头边上摸到了一件奇怪的东西。她拉出来一看,是木鱼、经书同一张纸。 纸上的字句惊得她瞪大了双眼。这样的新式求神拜佛法已让她震撼,更让她不明白的是,姐姐对她……到底是怎样的心思与情感呢? 确认苍茗已睡熟后,苍艾信步来到院中。槐尧手起斧落,将最后一根木柴处理完毕,边收拾院中的一片狼藉,边同她搭话问道:“刚才进来这位姑娘是——?” “是我妹妹,估计是因为担心我,才从家里偷溜出来找我的。”苍艾轻叹一声:“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外头乱跑,只好委屈槐公子当几天槐姑娘了。” 槐尧眉头一跳,愣是没说出表示反对意义的词句。 “看你孤身一人住在如此偏远的宅子里,我之前还以为……” 苍艾:“我是孤儿?” 槐尧:“……是。” 苍艾:“劳槐姑娘担心了,父母健在,家庭美满。” 槐尧:“?” 若真像她说的“家庭美满”,她又怎么会被送到这样一个地方来? 槐尧知道苍艾没说实话,但看她并不想在这话题上费太多解释,便没有追问,点到为止地道:“总之,要是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毕竟这段时间,多亏了姑娘收留,我才能有个去处。” 苍艾自然不会同他客气:“那挺好,明天的三餐就拜托槐姑娘了。” 槐尧并不情愿地应了声好。 “我这儿还有一封信,寄信的地址就记在上头。你明天不是要给你的上峰递消息么,顺便帮我把这封信寄了吧。” 槐尧从苍艾手中接过那张薄薄的信纸。她连折叠都懒得做,简短的讯息就那么直白地展示在了他眼下—— 你们的宝贝女儿在我手中,若是想要她好端端地回去,就别轻举妄动。你们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这封信看着实在有些不对劲儿,并不符合今夜的实际情况,而且……怎么跟勒索似的,不怀好意呢? “苍姑娘,你确定要寄出这样一封信?不会惹来麻烦吗?” 听着槐尧的询问,苍艾直勾勾地望向了他:“你看你像不像个麻烦?” 槐尧:“……?” “安心好了,这封信是寄给我父亲和母亲的,他们不会带来什么严重问题的。至少——”苍艾语气微微一顿:“不会比你更危险。” 槐尧闭上了嘴,将信纸叠起放好后,转身进了一旁的厢房。这厢房是他前段时间收拾出来的,已成了他歇息的专用房间,唯一的问题在于,钥匙并不在他手中,所以能决定他在哪儿睡觉的人,是苍艾。 好在今夜是不需要露宿院中了。 从睁开眼的那一刻开始,苍茗就进入了担惊受怕的状态之中。她像个陀螺一般,以姐姐所在之地为中心四下乱转,还盘算着等姐姐将信写好,她要以最快的速度将信纸抢过来,或是毁去,或是在上头做一些微小的改动。 可是,大半天过去了,也没见苍艾在桌前坐下。她稍稍松了口气,试探性地问道:“姐姐,你昨天不是说要给爹爹和娘亲写信么?现在这是……不准备动笔了?” 苍艾轻笑一声:“今天早上槐姑娘出门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