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她顺手就给安燕捎了过去。
发出邀请的安燕显然正处于极度不安的状态中,就站在门口对她的到来翘首以盼。
一见到苍艾,安燕长出一口气,连忙迎了上去,握住她的手带着几分不安道:“贵妃娘娘,这样突然地麻烦您实在不该,可是……妾家中出了点事情,您能不能帮我拿个主意?”
苍艾笑笑:“好,在外头站着话讲不开,我们进去说?”
安燕点了点头。
等在屋中落座之后,她将自己眼下的困境尽可能详细地给苍艾解释了一遍,没有做任何隐瞒,从她家庭的情况,到最近收到的那封信。
“娘亲说,我弟弟的状况还没有变好,所以需要一大笔的钱。可是我……实在拿不出来了……贵妃娘娘,您能不能帮帮我?我实在没有其他法子了……”
苍艾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你说你收到了一封母亲的来信,我这儿刚好也有一封,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不妨看一看?”
安燕微微一怔,将信接了过去,神情渐渐变得茫然。
明明讲的是同样一件事情,可两封信上的叙述却截然不同。
按照娘亲的说法,弟弟原本只是读书太过用心,一直读到半夜吹了风才会卧床不起。可是,父亲对此冷淡至极,不肯派人请大夫来为弟弟诊治,于是小问题也拖成了麻烦事,怎么也治不好。她之前寄回去的那点钱只够买些药,根本毫无起色,他们需要更多的钱。
而根据另一封信上的说法,弟弟被打纯属活该,不好好读书就罢了,没钱还跑到馆里去调戏姑娘,没被打手打死已是他们仁慈。她不久前寄回去的那笔钱,也没被用在正途上。
他不知用什么法子从母亲那儿得到了这笔钱,转手就在馆中花掉了。原本的欠账刚抵上,又欠了一大笔挨了顿更厉害的打,才会导致伤上加伤。现在他不仅需要钱治伤,还需要钱还债。
“贵妃娘娘,这到底是……”
苍艾摇了摇头,并没有如安燕期待的那般,直白地回答她的疑惑:“这说到底是你的家事,我不方便插嘴太多。但到底哪个才是真相,你心里应该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安燕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是啊,那可是她亲弟弟,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弟弟是个什么样的人。何况,钱是她寄回去的,她将之前打马吊赢来的首饰全换成了现钱,那么大的一笔,怎么可能连请个大夫都不够?
看时机差不多了,苍艾笑了笑,准备给她做最后的一点指引:“那毕竟是你的娘亲,她需要钱到这地步,你也不好什么都不做。实在觉得为难的话,不如让父亲帮着想想办法?”
安燕又一次怔住了。虽然娘亲之前寄来的信上说,父亲对弟弟生病一事是知情的,可如今看来,他恐怕不知道全部的真相。
这事要是捅到父亲眼前,本就对弟弟不满的父亲不定要生多大的气。弟弟和娘亲一定会遭殃,而她……说不定就能从这破烂事中脱身,这是个损人利己的法子。
她在自己的小臂上轻轻按了按,阖眸应声道:“多谢贵妃娘娘指点,妾已知道该如何做了。”
她不想再被身后的母亲与弟弟拖着走了,她想试试这法子。
苍艾看她心情似有好转,赶忙趁热打铁,让人将刚送来的衣服递给了她。
“这是之前我们出宫时订做的那套衣服,要不要趁现在就换起来看看?我想这次,你应该不会想着要把衣服卖了换钱寄回家吧?”
安燕摇摇头:“不会的,贵妃娘娘送妾的那些东西,妾都有好好留着。”
苍艾略显夸张地抹了抹眼睛:“能被美人姐姐放在心上,实在是妹妹的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