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遇上了另一队逃荒的难民。
一问才知道,这群人才是真正从南方逃灾而来的难民。
“家乡都被水淹了,房子没得住、地也没法种,家里人也走散了,好些地方还有匪贼和起义军,没法待了啊。”
一位枯瘦的中年男人沧桑的老眼里满是水光,声音嘶哑着,透着隐隐的悲怆和绝望,“如今也只有逃到北方来,看能不能有一条活路。”
众人一阵唏嘘,南方洪涝西北旱,老天爷不给百姓活路啊!
这群南方过来的灾民,看着比西北逃荒而来的李家村人还要凄惨三分,衣衫褴褛、骨瘦如柴,面色苍白、神情麻木。
他们像是失去了希望没有灵魂的木偶,拖着沉重的躯壳,蹒跚而行,麻木地朝着北方走,
一场大水不仅淹没了他们的房屋土地,还冲走了他们几辈人努力积攒的家财。
踏上这一条逃荒路,他们大多数人是两手空空,身无分文。即便路过几座城,也常被当作流民驱逐,连进城乞讨的机会都极少。
能走到这里的人,都是舍不得死,想要拼命活下去的。
他们啃树皮、吃草根,争抢着喝一个小泥坑里的水,只为了活下去。
李村长简单和这群南方受水灾的灾民聊了几句之后,赶紧招呼着李家村所有人继续赶路,生怕再多停留一会儿,就会有坏事发生。
李家村的村民虽然也是逃荒,可每家每户都尽量把自家能带走的东西都带上了,即便肩负重担、行路艰难,可他们这一路走来,硬是咬着牙坚持着。
他们还有些杂粮粗粮果腹,还有熬煮烧水的锅碗瓢盆,还有能遮寒蔽体的被褥衣物,整个村子两百来人结伴而行,和这群南方灾民比起来,竟颇有些浩浩荡荡的富裕姿态。
李村长深知,一无所有的人,为了活下去,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早注意到有几个男人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老牛,心里自然有点慌。他们李家村的村民,都是大大的良民,能避免一场争斗,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李村长带着村民匆匆赶路,只想快点与另一群灾民离的远远的。
柔嘉依然坐在牛车上,几日下来,她已经习惯了颠簸的牛车和毒辣的太阳。
因着这几日柔嘉和胤禛慷慨解囊,见缝插针,用几碗米汤救助了一个还在吃奶的半岁孩子,用一碗盐水救了一个脱水昏倒的女人,还利用符篆挽救了一个轻微食物中毒患者,他们总算积攒了3积分,不必担心有一日会饿肚子。
即便每日能吃两顿白米粥,短短五日,柔嘉和胤禛还是憔悴了一分,尤其是胤禛,肉眼可见的瘦了一点。
幸好有聚灵符傍身,两人都不曾中暑生病。
经过这几日的思索,柔嘉深觉就这么一直跟着李家村的人往北方逃荒,着实不是一个好主意。
北方到底是个什么清况尚且不明,柔嘉和胤禛也并非真正的逃荒难民,着实没必要一直跟着赶路。
胤禛心里也早有了计划,他决定到下一个城池时,就说服李村长带领着李家村村民跟他们一起定居下来。
他们长途跋涉的逃荒,不就是为了一条活路么?
他自信可以给李家村人提供一条活路。
趁着傍晚煮粥的功夫,胤禛与柔嘉商议着接下来的计划,“按我们走的路程和时辰估算,最多不过后日,我们应该会到达一座郡县级城池,我想在这里停下来定居。你觉得如何?”
几日相处下来,胤禛已经习惯凡事都与柔嘉商量了。
柔嘉举双手赞同,“我也是这么想的,正准备和你商量呢!”
她往胤禛的方向倾了倾,弯着眉眼语气欢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