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的撒娇。
清祁真人无奈笑道,“罢了,我是管不了你这小懒猪了,你且睡吧。”说着,他假装生气,负手离去。
一步,两步……
“师尊!我起了。”昭岁艰难起身,“稍等弟子片刻,弟子梳洗一番立马去练剑,今日我要挥剑两万次!”
清祁真人回头,有些拿她没有办法,“为师并没有生气,阿昭不必对自己如此苛刻。”
“这怎么是苛刻?”昭岁解释道,“修者,当自律自持,不可贪图安逸享乐。我今日敢赖床一刻,改日就敢赖床一个时辰,绝不可开此先河,今日定要受罚。”
“阿昭,”清祁真人语重心长,“你只记得为师说的自律自持,却忘了为师还说过,持剑者,当遵从本心。”
“师尊不必再劝,今日是弟子做得不对,自当受罚。”剑修的倔驴脾气在此刻暴露无遗。
清祁摆手离去,“罢了罢了,为师劝不动你,你爱怎样便怎样吧。”
十一峰顶,清祁真人飘然立于树下亭中,手里拎着一壶清酒,看着不远处认真练剑的昭岁出神。
昭岁每一招每一式都会用尽全力反反复复挥出两万次,两万次之后,再换下一式。
昭岁练得专心,却在看见师尊一直盯着她之后,难得分了一丝神。
“师尊?”不知何时,昭岁将青剑负于身后,站在清祁跟前出声询问,“师尊为何今日一直盯着我?”
清祁双眼空洞,好像望着远处某一点,却并无神采,“阿昭,你说,这世间有什么值得人留恋的事物吗?熙熙攘攘之间,不会有人注意到一棵树一株草的悲喜,也不会有人会看见世间的黑白。忙忙碌碌奔走间,好像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昭岁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师尊?何出此言?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清祁真人回过神来,将视线落在昭岁身上,摇头叹息道:“无甚大事,只是突然有些感慨。如今你都是这般大了,为师一直没能教你什么,不若你便趁着宗门发出任务,出去游历一番吧?”
昭岁答应下来,“师尊已经教了我许多,是弟子无用,于奇门遁甲一道并无天赋,枉费师尊一番苦心。”
“阿昭,不必给自己太大的负担,许多事做不好并没什么紧要,哪有人能事事做得完美。”清祁揉着昭岁的发顶同她说,“你有自己喜欢且能一直坚持在做的事情,很好。往后也只需一直坚持并且同样热爱,就一定能有所建树。明日,你便下山去吧,等你真的弄明白自己为何执剑,再回来同我说。”
为何执剑?
为道,为义?
为天下,为苍生?
不。
为的是,有朝一日,落入险境,自己能有反抗的能力。
为的是,不受命运摆布,能够主宰自己的人生。
为的是,亲人朋友陷入危险,能够有一剑破除迷障的剑意。
昭岁化出本命剑,朝着虚空狠狠破开——
时间仿佛过得很快,又仿佛很慢。
汹涌澎湃的剑意带着排山倒海地动山摇之势,势不可挡。
直接将此界破开,化作虚无。
那仿佛提线木偶般僵硬的清祁真人,也随之消散空中。
谢瑕紧跟昭岁踏入藏书阁之后,又回到了关押他十多年的暗室。
烛火幽微,空气中弥漫着附着铁锈味的血腥气,浓郁得令人作呕。
一间四四方方的暗屋,四周放着大小不一的刑具,烛火映照着,行动间似乎能看见鬼魅晃荡。
正中央的地面,画满令人眼花缭乱的符咒,一个巨大的阵法将符咒包裹其中,最中心的小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