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便砸过去,身手是比不过,但到底帐子里空间狭小,又兼着东西繁多,多少能借着躲避一二,于是二人就这么霹雳乓啷的在帐子里打了起来。
帐外,一众侍卫面无表情地立着,恍若木偶一般什么都听不到,便依旧这么静静守着。
帐内,一片狼藉中卫常一剑砍在刘先生的肩膀上,而后一脚将其踹倒,长剑横过,便这么贴近了刘先生的脖颈:“说说看,刘先生,你到底是谁……又是为谁办事的?”
被人用脚压在地上,长剑锐利的刃口贴着刘先生的皮肉划开一道伤痕,疼的刘先生闷哼一声,而后很快便举着手做了投降的姿势:“我说,我说……”
他咳嗽着,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近乎匍匐在地的喃喃:“我说,我是……”
卫常目光微沉,为着听清这人所说,不由微微倾身,朝着他贴近了几分。
“我是长安来的……”话音未落,便见这刘先生拼着肩颈上的伤口更重上几分的代价,也要强行翻身,硬生生将藏在怀里的那柄匕首扎进了卫常的胸膛,而后狠狠剜了一圈,“阎王爷。阎王教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红色的血液喷薄而出,首当其冲的便是刘先生,那喷溅出来的血液黏在他的发梢上,染红了他的脸,而后顺着衣服开始往下滴答,被羊绒毯子,那一向高高在上的男人却是喉中赫赫几声,喷出喉中最基本一口血液后,便就这这么个姿势,缓缓倒地。
他的嘴唇无声开合了几下,最后到底大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而被压在尸体下面的刘先生,却是躺倒在大帐内的地垫上,缓缓将覆倒在身前的卫常自自己身上扒拉下去。
躺在地上歇了好一会儿,刘先生摸了摸卡在自己肩膀骨子上的那柄长剑,面无表情地将其抽了出来,也不在意肩膀上再次撕裂皮肉的伤口。
他朝着帐外高声唤了一句,紧接着,那本该守在大帐外小首领打扮的人便进去了,眼瞅着卫信还躺在地上,身下已经摊了一片血液也跟眼盲似的,连管都不曾管上一管,只是无声将刘先生扶起,而后自怀里掏出了个玉葫芦来:“这是上好金疮药,大人且忍一忍。”
说着,拔去了那葫芦嘴上的布堵子,扯了刘大人的衣裳,为其上药止血。
而待一切都已然收拾齐整,连带着刘先生肩膀上的伤口也已然被包好,那小将领问道:“如今之计,咱们该怎么办?”
包扎好,又重新扯好衣裳之后,除却身上洗不去的血迹,再看不出方才这帐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刘先生依旧是那么个淡定儒雅的模样:“戏都已经唱到这个地步了……自该,是接着把这场戏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