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家人来看,又有何不可?”
顾振安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嗯了一声:“你能这么想便好。”
“怎么,爹不这么想么?”顾少随挑了挑眉,“我说,我兄长的父亲到底是谁啊,让你们一个个讳莫如深,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一本正经地在驴我……坊间传言,我兄长乃是当今圣上的私生子——这不会是真的罢?”
“休得胡言!”顾振安额角的青筋都跟着崩了崩,“这话也是你能说的么?”
顾少随一摊手:“那你怕他手里有兵做什么,但凡他不是圣上私生子,那和那个位子又有什么关系?”
“罢了,”顾振安头痛道,“我已经调了三千兵马,明日一早连夜出发,前往钦州剿匪——草原阿克苏部固伦格不知何时已经混入钦州,如今正在寇阳山一带做了匪首。”
“我坐镇云州不可擅离,你有几成把握能将固伦格留在钦州?”顾振安不与他在流言上多做纠缠,径直转移了话题。
“固伦格……”顾少随嘶了一声,“论年纪,他今年够做我爹了吧?”
顾振安转了转手上的扳指,沉吟少许:“你若是想换个爹倒也不是不行……”
“咳,”知父莫若子,顾振安下一句绝非好话,顾少随道,“若要孩儿来算,大概能有三成把握。固伦格乃是能与父亲争锋的草原悍将,如今能潜入大乾,怕是边关防守已有了漏洞——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可如今爹给孩儿的消息除了一个人名之外,什么都没有,便是这三成胜算,还得孩儿占据天时地利,瞎猫撞上死耗子才算数。”
“罢了,此行,你做你兄长的副手,一切让你兄长来指挥,”顾振安交代道,“但你带出去多少人,就得带回来多少——哪怕是尸体,也得将他们带回来!”
顾少随正色一揖:“孩儿晓得了。”
远处,悄无声息站在那里的顾少卿牵唇一笑:这是在防着他呢。
旋即再不多做留恋,转身离去,一如来时静悄悄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