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岭怕不是个老鼠精吧,偷哪门子油?正常人至少会问上一句,可怜曹氏爱昏了头,当晚就潜入三清圣殿,开始按照白岭的吩咐实施计划。油灯是不能熄灭的,爱人嘱咐过,她需要快速拿起一盏油灯,跑着递给接应的白岭,然后再回去拿第二盏。曹氏很机灵,计划进行的非常顺利,她成功地把第一盏灯交到白岭手上,又转身去拿第二盏。
“诡异的光芒从神像座下泄出,观主瘦小枯干的手和曹氏白皙丰润的手同时握住油灯,女人立刻吓得尖叫起来。曹氏偶尔见过观主几次,老道士约有五六十岁年纪,非常严肃,不喜欢跟人说话,让人喜欢不起来。但是再不喜欢他好歹是个人啊,眼下正从神座底下往外爬的分明是个面相凶恶的妖魔,它眼看就要撑破用来伪装的皮囊,把更难看的真身暴露在曹氏面前。曹氏拼命挣脱,无奈手被妖魔死死抓住,只得大声呼救,回头看时门外早不见了白岭的影子。
“不等曹氏感叹命苦,妖魔的利爪已经按在她脸上,强迫她喝下一口炽热的灯油,把她变成了自己的同类,也就是后来人们口口相传的故事里,那个二百岁的佝偻老太婆。”
李承睿攒了一肚子问题,趁阿澜喝水时连忙高高举起右手,大声说出自己的疑惑:“白岭要灯油做什么,他要躲起来慢慢品尝,把自己也变个老妖怪吗?”
“灯油嘛,好端端的谁会拿来喝?我问过曹氏类似的问题,她至今都没弄明白爱人的心思,只知道点燃的灯油能压制妖魔的邪性,而直接口服灯油则会把人变成咱们口中的‘姥姥火’。变成‘姥姥火’的人身体会迅速衰老,想延长寿命必须仰仗少女的青春与活力。两百多年来,数不清的小女孩被她和她的同类拐走,姥姥火吸收孩子们的精气,诸多弱小的妖魔则跟着蚕食剩下的灵魂与肉身。还记得松林上空悬挂的许多遗体吗?那些就是藤妖分得的少女,也许还有来寻找她们的家人。”
听完阿澜的叙述,最后怕的就是张丰,他一直把家里的火球当作妹妹,而真正的小叶差点被妖魔分食,差点被挂在松林里一点点腐坏。
“我不明白。”张丰问道,“为什么家里的火球有张和小叶一模一样的脸?”
“因为抬轿鬼要照着脸抓人啊。”
张丰等三人不约而同地想起那顶没人抬的轿子,原来抬轿子的是鬼。
阿澜莫名其妙地开始生气:“你不提醒我都忘了,曹氏说火球没有生命只是个标记时我都要气炸了。我为追个标记挨打,摔坏腿,回来还要被赵誓折磨,冤死了我!”
张丰理亏,除赔笑脸别无他法:“怪妖魔狡猾,我等凡夫俗子没有见识。”
“哼,我不会轻易原谅你的。”
“是是是,您要怎么处置我都行,希望您再施展神通,救救我父亲和大哥吧。”
“他们明天回来,多亏上次烧藤妖的一把火。”阿澜又开始得意起来,“神火烧到曹氏的领地,被她和抬轿鬼灭掉了。他们不知我的底细,自那天以后再没敢轻易处置抓来的少女和前去找孩子的大人。幸运的女孩们今晚会陆续返回家里,大人们太重鬼抬不动,要等城门开启自己走回来。”
“谢天谢地,真的太幸运了,爹回来后我们一定要去庙里拜菩萨!”
阿澜眉毛一挑,拍着手称赞道:“真不错。我不是夸你,夸菩萨呢。他们西方教本事不小,我把人救出来,你却要去拜菩萨!”
“这……我没想到,要不我去道观里拜太上老君?”
“谁都不用拜,各人的运气罢了。”
一直安静倾听的赵誓从旁发问:“你怎么想到该去松林里找曹氏,又怎么提前知道小叶她们能平安回来?”
“是大胆的想象和了不起的自信啊。”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