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的只有你一个人,我以为公主是有特权的!”
“她跟我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是的!她吃穿不愁,能对下层人呼来喝去,也不必住在紫微殿那种地方……”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仔细想想,稍微有点权势的妇人出门,哪个不是使奴唤婢,由众人簇拥护送?姐姐出来几时跟着自己的丫鬟仆人?跟着她的不是马服的手下,就是陈隆的母亲派来盯梢的。别人叫她一声公主,敬的不是晋国公主赵含,是她与天子之间剪不断的血缘。”
阿澜依稀记得赵誓说过,公主未出嫁前不是现在这种性格。那时候的她估计跟赵誓一样,心安理得地窝在破破烂烂的宫殿里,爱慕着不知在哪里见过一面的马服,不曾显露锋芒。但是后来,美好的幻想全部破灭了,父亲把她嫁给了仇人,她要面对痴迷秦子衿的陈隆,还有一个粗鄙蛮横的婆婆……
“我被自己的眼睛骗了。”阿澜长叹一声,又问赵誓,“不能帮他们做点什么吗?”
“我也不知道。”赵誓毫无意识地握紧阿澜的手,他的焦虑恐怕不比公主少,“我担心顺南,更担心姐姐。顺南若有不测,她一定会责备自己的任性妄为。”
对梦灵一无所知时,阿澜也有过类似的感觉——急躁,慌乱,不知该从哪里下手。听完赵誓叙述他家与高平郡王的恩恩怨怨,阿澜瞬间觉得降妖伏魔的差事好像不怎么难。
阿澜安慰道:“回去等消息吧,且看当官理事的怎么处理。”
“为什么他们要赶尽杀绝呢?”
“阿誓?”
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是狠厉之色吗?
阿澜难以置信地眨眨眼,再抬头时,赵誓投来的依旧是和善的目光:“回家吧。”
往后的三天里,赵誓无心到处给人看病,每日早出晚归专去封城府衙门打听马服的情况。
事实证明,他们原先想的还是太乐观了。人人都说陈隆至今未返回家中,封城府认定马服因妒生恨,谋杀皇亲国戚,怕是不定个死罪不会罢休。
“咱们亲眼看着陈隆走了的,一个大活人平白无故怎么会失踪?”阿澜坐在荷塘边,出神地望着水里的倒影,“哪一步出了岔子,你没问问公主去?”
赵誓摇摇头:“负责护送陈隆的两个人也失踪了,也许陈隆真没回家。”
“路上有人见过他们吗?”
“没有。”
“怪事……”阿澜不住地用手指轻轻轻敲打额头,一时也搞不清眼前是圈套还是纯纯的灾祸。
他二人只顾默默无言地坐着苦想,刚巧东南风带来报时的钟声,阿澜猛地跳起来,指着南方问:“哪里的钟声?”
“宫里的钟楼。”
“哦,我以为是相国寺。”阿澜转忧为喜,拉着赵誓就要上船,“跟我来,附近地面上的事没有他不知道的,我怎么早没想起来?”
“那两个老人家?”
“城隍!”
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阿澜还不想打草惊蛇。俗话说捉贼拿赃,人家现在没吃人,她早早跑去空口无凭乱抓人,跟封城府那群瞎了眼的贪官污吏有什么区别?
“他会卖你面子吗?”
“会吧。他们都说我目中无人,不合群,把我形容成蛮不讲理的疯婆娘,我从来都不反驳。恶名远扬好办事,比如上次遇见白无常,你是没瞧见他怂的那样儿!”
“他们把你一个人丢在深山,不许你外出走动,有什么资格评价你的性情?”
他说的既是阿澜,也是自己。
“无所谓,你我只是别人闲暇时候的谈资,没人在乎事实如何。同理,我们也不必在乎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