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居住。
他跟赵誓说:“娶不到秦子衿,我也不想再娶别人。既然如此,何不成全晋国公主?将来你和阿哲无论哪个当了皇帝,请务必念在幼时情谊的份儿上给我个恩典,替我了结这段折磨人的姻缘吧。”
“喂,你在发什么呆?”阿澜推了赵誓一把,手指着铜像体内说,“你们瞧,里面有‘天邪鬼’三个字,是不是这妖怪的名字?”
“我知道天邪鬼。”陈隆说道,“是……我娘从城外一所道观中求回来的。”
赵誓立刻想到了他去拜访过的“异域风情”道观,然而见阿澜已经忘了,他也不想再提:“盛兴,陈大娘子还在监牢中候审吗?”
“唉,她早死了。”
“怎么会死呢?”
“在牢里住了几天就绝望了,撞死的。”陈隆态度冷漠地说道,“她惹了不该惹的人,也许自己死是个不错的选择……你是知道的,阿哲的娘是个疯子……”
赵誓连忙竖起食指,示意陈隆噤声:“隔墙有耳,你慎言吧。”
“怕什么,盯了你十几年,他们早懈怠了。我说沈娘子,天邪鬼是咱们天水一朝的物件吗?”
阿澜摇摇头,这尊铜像明明是中空的,可她总觉得里面囚禁着梦中那个孩子的灵魂。
“阿兰——”
陌生又熟悉的呼唤声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阿澜眼前一黑,躯体倒在赵誓的臂弯里,灵魂则随着星星点点的粉红色微光来到一处桃花盛开的仙山洞府。
“你还记得我吗?”
身后有人说话,阿澜回头一看,在那棵树冠最大的桃树下面坐着位头戴白玉冠的青衫少年,怀中抱的是雕刻兰花图案的焦尾琴。
“我不记得你,但是记得它。”阿澜看着焦尾琴笑道,“那好像是我的东西。”
“正是。分别之时,你把它送给了我。”
“你叫什么?”
“神荼。”
阿澜反复念叨着“神荼”“神荼”,只知道他是个门神,并不记得二人有什么交情:“抱歉,我没想起来。这里是你修炼的仙山吗?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神荼在听到阿澜说不记得他的时候就失落地低头抚弄琴弦,后面的问题全没听进去。
沉闷的琴音声声入耳,阿澜迟迟等不到他的回答,渐渐地不耐烦起来:“您要是不愿意说话就送我回去吧,我家都是些凡人,昏睡不醒会吓到他们的。”
神荼按住琴弦,无奈地叹口气道:“你还是像以前一样,没有耐心,不解风情。”
“是呢,但是关你什么事?”
神荼脾气不错,面对阿澜的敌意只是一笑了之:“算了,只要你好好的,记不不记得我无所谓……方才见过天邪鬼的铜像了吗?”
阿澜脑子一转,马上明白了种种怪事之间的联系:“从昨天晚上的梦到今天的天邪鬼铜像都是你的阴谋吧,你有什么企图?”
“阴谋谈不上,我不过是听说陈隆得了那个铜像,想借助梦境给你一点提示。谁知渡劫世界中你的法力竟在我之上,那梦做到一半就中断了。”
“孔宣之子被囚禁在天邪鬼铜像中吗?”
“是的。孔宣之子本名火凤,后来跟随大周王姬东征伐纣,更名‘克殷’。纣王自焚以后,缉捕司遣人捉拿九尾妖狐,始终不见其踪,有人说她早已远渡重洋,也有人说她偷偷溜进了渡劫世界。现在看来,后者更为可靠。”
“为什么?”
“姬克殷的魂魄在九尾狐手中,他出现在哪里,九尾狐在哪里的可能性就更大一些。”
封神之战末期,法部三司还不成熟,渡劫世界也只是一片无人管理的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