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息不灭的火诀儿,甩在皇城墙上愣是烧了一夜。
耀眼夺目的亮光加上前来救火者源源不断的人气驱散了浓雾,吓退了百鬼。
“怪不得天宫流传这么一句话:凡人从上古走到今日靠的是自己,不是天神。”阿澜对于能亲眼见识到凡人的力量而异常兴奋,“我的火顶多震慑百鬼,没想到前来救火的人直接把百鬼吓跑了!”
赵誓脱下长衫裹住她,一想起回家后看到床上无人时的慌乱,又忍不住嗔怪道:“真不让人省心。昨天疼到要死要活的是你,跑出去满街串的人也是你。”
“还有脸说,你用的药是什么鬼东西,碰到皮肉就锥心刺骨地让我疼。要不是彼此知道底细,我还以为你想要我的命!”
赵誓忙解释道:“东方先生早来一步我也不会用它,这不是怕再犹豫一会儿耽误你的性命嘛。那药是陈隆的父亲留给我的,说是能活死人肉白骨,你想想看,倘若真能使人起死回生,疼一疼何妨?”
“说得轻巧,敢情疼的人不是你。”
“好姐姐,你饶我一回,往后再有需要用药的时候,我直接来求东方先生。”
……
赵誓一连半个月没有出门,整天不是忙着修门修墙,就是忙着洗衣服做饭。
“你不出门吗?”
每当阿澜这样问时,他都会说:“过去不愿意守着空荡荡的园子,早出晚归也比坐牢似的呆着要好千倍万倍。如今有你在,我更喜欢呆在家里。”
“老天爷,长久下去你吃什么?”
“傻子,我有数,饿不着你。”
有时候赵誓也会问阿澜:“你怎么不跟着神荼出去?”
“出去干什么,山里没人在我耳边絮絮叨叨,更没人陪我说话。你这里好,我出门时晓得有人等我回家,不回来嘛还有人满世界找呢!”
“可见我们两个不是一见钟情,也不是日久生情……”
“那是什么?”
“天作之合。”
两个没有家的人凑在一处,便都有了家。
他们乐意单独相处,不想念外面的朋友,不见得外面的朋友也不想念他们。相国寺一别,李承睿又半个月没见赵誓,连他娘都着急了。
“以前我总念叨阿澜怎么不来走动,这下倒好,连阿誓也不来了。”
李承睿骂道:“见色忘义的小混蛋,早把咱们娘俩忘到九霄云外了。娘你等着,我这就进去搅和他们!没心肝的,为了过小日子朋友也不要了?”
紫微殿里的赵誓一连打了七八个喷嚏,好不容易止住了,边擤鼻涕边嘀咕:“准是李祈仁骂我呢,算起来他娘的药所剩无几,是时候去看看了……”
“你骂谁呢?什么你娘的他娘的?”阿澜提着一串红花走进厨房,顺手挂到赵誓脖子上,“好看不,我在水榭废墟上边摘的。”
“听说那里原来正是叫做‘红花水榭’,每年夏末都开这种不知名的大红花儿。”
“应该很漂亮吧?”阿澜激动地问。
“是啊。等天气凉快些,我拖承睿来帮忙,早晚把它修复如初,到时候再往塘子里放几尾鱼。来年夏天,你无聊时就去水榭里坐着赏花喂鱼,好是不好?”
“老子要念书考功名,没工夫帮你讨好女人。”李承睿的脑袋突然探出来,把赵誓和阿澜都吓了一跳,“天呐阿誓,你戴的什么,几天不见怎么这么骚气!”
“你是谁呀!怎么跑到别人家里胡说八道!”
阿澜一边取下赵誓脖子上的红花一边怒视着李承睿,这下子可把人彻底伤到了。
“你又把我忘了?”
赵誓忙在阿澜耳边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