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被奚伯彦带了出来,天上繁星寂寥,就几个闪闪发着弱光,奚伯彦牵着春娘的手,出了别院,春娘兴致不高,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还在为那白粥生闷气。
“春娘。”
突兀的一声,叫的春娘一激灵,抬头茫然的看了一眼奚伯彦的背影,默默收回视线。
“做什么。”
春娘的脸缩在奚伯彦给她穿的大氅里,白狐的皮毛衬的她整个人熠熠生辉,盈盈发亮,奚伯彦握了握她的手,还算温热。
“不是嫌闷的慌?”奚伯彦放慢脚步,等了等春娘,慢慢的春娘走至他跟前。
后面的暗卫跟的不算紧,尤其在看到春娘竟然同奚伯彦走至并排时,跟的更加远了,都说别院里的女人不受宠,也不受重视,就是个玩意儿,可一直保护别院的他们,不敢这样想,因为他们的所见所闻无不在宣告她的与众不同。
“那你放我走。”也不讨要那顿白米粥了,顺着奚伯彦的话,春娘直白的说起了自己的想法。
“别总是说孩子话。”别院外幽长的甬道,弯弯曲曲,奚伯彦牵着春娘的手,平静的走着,比在别院里情绪稳定,春娘说了那样的话也没见暴跳如雷,这冬风吹的挺有用的。
“是我对你还有用是吗?要不我也想不到你将我留在身边的理由,你真的很奇怪。”白狐狸的毛被风吹的东倒西歪,偶尔擦过春娘的脸,春娘觉得痒,但那种痒又是可以忽略的。
奚伯彦停下脚步给她抚了抚,掌心下的脸也是温热的。
天上的月不知何时悬挂在了正当空,月光柔和而又静谧。
“有用。”奚伯彦心里有些翻江倒海,感觉自己是说了气话,但也是实话,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有的是更加的空旷孤独,怪,确实很奇怪。
“那我能知道,是什么用吗?没准还能帮上忙,早点让你达成目的。”春娘松了口气,白白的雾气从她的深呼吸里飘出,奚伯彦觉得刺眼极了。
“你又不饿了?”奚伯彦的语气里带着点气急败坏,抓着春娘的手更紧了。
“饿的。”顿了顿,春娘垂着脑袋追问道:“会死吗?我还不想死。”说的很诚恳,一点做作都没有,所以才能噎到奚伯彦,噎的他不上不下。
“你好好呆在我身边就不会死。”
语气很差,春娘抬头瞥了奚伯彦一眼,见他神情虽不太好,但也没有像是发现她要逃走的迹象,心里不免暗自庆幸,只当他是随意说说而不是警告。
“那你也不要用我去害其他无辜的人。”
“你那胡人心上人也算无辜的人?”
春娘的手指勾了勾,想往回缩,奚伯彦强行给她攥直不许她缩回去,眸光里暗潮涌动,看的春娘不自在的咽了咽唾沫。
“我……”
“我什么?”
奚伯彦突然停下不走了,春娘一个踉跄,心想她今晚的饭怕是吃不成了,出来纯属就是陪他消消食,没别的盼头,饿一顿就饿一顿吧,明日吃回来,总之这话是说不下去了,回去得了。
“我不饿了。”
奚伯彦说完话继续往前走,走至一半,春娘不打算走了,小步给他带着往前走了一点,就停了下来。
“为那么个胡人不吃饭,可真出息。”奚伯彦撒开春娘的手,彻底气了。
这话说的春娘摸不着头脑,她不吃不是因为他要生气么,怎么好好的又扯到他人,不顺意就要乱发脾气,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这么难伺候。
奚伯彦见春娘毫不在乎的将手缩回袖中,丝毫没有要给他解释的意思,掉头就往回走,远处的暗卫看的一愣一愣的,因为特意将耳识屏蔽了,所以各自也不知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