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白皙的脸流下。
过于平静的表情加上他那双淡漠眸中隐约透出的戾气,衬得他简直像个玉面罗刹。
机械挥动着武器,气息越来越沉的陆逊扫了圈密密麻麻,似乎斩不尽杀不绝的黑衣人,饶是向来乐观的他在这种极度疲惫的情况下也不免生出了几分绝望。
这么下去不行。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陆逊疲惫的眼神逐渐坚定,他大声道:“陆兄你带着路姑娘先走吧,我拖住他们。”
沙哑带喘的声音,很容易听出说话者的疲惫。
被两人护在中间的路盎然喉间涩然,“陆逊别说这种丧气话,我们会一起出去的。”
纵然她知道按照现在的局势而言,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就算陆逊不说,陆痕原也是这么想的,但之前发现的薄弱点,随着他移动到他们一起,已然不复存在。
而且现在的情况比之前更为棘手了。
就在陆痕眼中的黑快遮不住跃跃欲试暴戾的红光之际,一道清越笛声划破了黑夜掩盖下的杀戮。
变数突生。
在舒缓空灵的笛声下,不知疲倦的黑衣人像是被摁下停止键的木偶。
兵戈碰撞,刀剑划过皮肉声也一同停滞,快要被血海淹没的天地间陡然一静,只余竹林沙沙里悠扬的笛声与被围三人的粗喘。
魂笛!
笛声一出,佝偻男人就猛然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但看到的只有大片摇动的竹叶。
这让他更加坚定了之前的猜测。
他得赶紧回去告诉姐姐。
佝偻男人手一翻将蛊虫收起,正准备悄然离去。
倏地,数片竹叶割裂空气,朝他袭来。
刁钻的角度让他躲无可躲,他只好险险避开重要部位。
剧痛从四肢传来,佝偻男人从高处重重摔落那瞬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的他不由得惊惧于那人对人心的掌控。
那些宛如小刀般朝他飞射而来的竹叶看似给了他选择,但却将他逼上了那人希望看到的结果。
和两人走出包围圈的路盎然看着地上被击落的黑衣男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原是这人在暗中作祟。
可……是谁在帮他们?
她抬头眺望,入眼浮动竹海,笛声已停,再难察觉那人存在。
她朗声道:“是哪位侠士出手相助,可否现身一见?”
暗处把玩着玉笛的人纤指微顿,犹豫几息,织金绣鞋轻点竹叶,飞身而下。
红裙蹁跹,那腰身被金属细链掐得不盈一握。
来人仅以根发带束着及腰青丝,简单的装扮更凸显出她极盛容貌。
那双纤细弯眉下的狐狸眼妩媚多情,就那么平淡地看过来,也给人种含情脉脉的缱绻感,鼻梁挺俏,唇珠微翘,不抹而红。
精致五官恰到好处地分布在细腻如脂玉般白皙的小巧脸庞上,如同在白纸上细细描上鲜艳色彩,给人以极大的视觉冲击。
几人反应皆不同。
陆逊眼中是一闪而过的惊艳,而路盎然微愣之后,便是显而易见的欣喜,如遇故友。
她不由上前几步,惊喜道:“是你,沈姐姐?”
沈流灯状似微讶地眉尾轻挑,“路盎然?”
陆痕染血淡漠眉眼微动。
被叫到名字的路盎然笑得更灿烂了,“没想到时隔多年沈姐姐还记得我,你又救了我一次。”
沈流灯红唇轻勾,“举手之劳罢了。”
路盎然爽朗道:“出手相救本就是大恩,更何况是两次。以后沈姐姐有什么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