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黑衣人虽为人形,但身体早被蛊虫掏空,无感无知,只机械服从于手握母蛊之人的操纵。
令人忌惮的倒不是他们武功有多么地高强,而是他们并不会因为疼痛害怕而退缩,犹如活尸般,只要身体还能动,不管伤得多重,都会拼尽全力完成任务。
这一阴毒的法子由阳教研制而出,他们操纵着这些黑衣人烧杀掳掠无恶不作,是以这些人被称为魔教毒虫。
世人口中魔教实则是两个组织,阳教与明教。
而魔教这个响当当的恶名大多归功于行事张扬阴毒的阳教。
四肢难以动弹的佝偻男人在陆痕的质问下还算镇定,他道:“我们两教原是同根而生,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堂堂明教右护法,何必趟这浑水?”
井水不犯河水?他们做的犯河水的事还少吗?
懒得同他争辩,陆痕问道:“缘何捉那人?”
方哲远讪笑道:“嗐,就……我们左护法看上他了。”
左护法一词让陆痕眼前闪过双固执望向他,带着星点期冀的泪眸,神思有瞬间飘忽。
手背上的古怪麻意似乎复又卷土重来,陆痕平静眉目间覆上层几不可见的戾气。
“只因此?”
那人眼眸在暗处活络,回道:“只因此。”
骨节突出手中长剑微动,自暗处生出道剑光,斩断方哲远右手。
方哲远惨叫一声,脸上谄笑因突如其来的剧痛而变得扭曲,浑身颤抖着想要蜷缩,但四肢却不听使唤。
冷睨着鬼哭狼嚎男人的黑眸中赤红攀沿闪烁,“只因此她会让你控制这么大批毒虫招摇过市吗?”
他虽看不上阳教,但并不认为阳教左护法是这种为了个看上的男人付出这么大代价的脓包。
“本护法厌恶重复话语,即刻起,一假话解一肢,若是四肢尽解之际仍执迷不悟,头颅落地。”
“懂?”
鲜血流失,断骨之痛让平日作威作福惯了的方哲远恨意迭生,镇定不复。
“要是……要是明教教主得知……他外面传得生死仇敌般的左右护法不但关系甚密,他那走狗般听话的左护法还婊子一样向他重视的右护法求爱,不知他作何感想……”
一句话因疼痛说的断断续续,但不难听出他的轻蔑得意。
走狗?
婊子?
如此贬低,他又是凭什么?
压低的淡漠眉眼戾气肆意,剑光一闪,又是声惊飞鸟雀的惨叫。
“你该好好想想我们为什么会让你听见。”
他和沈流灯就没想过让他活着回去。
双手尽失,痛得脸色煞白,冷汗如豆的方哲远望着不远处煞气浓重阎罗般的玄衣男人,后知后觉感觉到了害怕,再不敢口出狂言。
他咬牙压下心中翻腾的恨意,低眉顺眼抖着声音祈求道:“我什么都说,方才是我脑子一时糊涂才口不择言,还请右护法高抬贵手饶了小的这条贱命。”
陆痕没作声。
“右护法?”
想要得到一个确切保证的方哲远察觉到了那只染满鲜血手中剑锋微动。
怕陆痕一个不耐又取他一腿,他忙不迭道:“那名男子……是我们左护法看中的鼎炉。”
“为何非他不可?”
方哲远犹豫了瞬,道:“那人是四阳者……即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人,这种鼎炉于左护法练功大有裨益。”
于修为有益?
“是何原理?”
这……还能是什么?不就是阴阳交合,共赴极乐那档子事嘛。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