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灯玩笑着道:“我也很爱哭的啊,你要想看的话,我现在就能哭给你看。”
陆痕几乎是下一秒就移开了眼睛。
他不想,太吵了。
抿进最后一块冰,陆痕拿了枯枝和草屑走到熄灭的火堆前,熟练地生火。
沈流灯不知什么时候蹲了过来,他刚生起的火像是燃进了她眸中,亮晶晶的。
“哇,你生火生的好快啊,不像我,昨晚手搓得都快起火星子了,火才勉强生起来。”
沈流灯夸赞中带着玩笑,伸出手去取暖,展开的手心红肿。
该温柔体贴的时候就温柔,该卖惨的时候也绝不能含糊。
陆痕目光在她的手心停了下。
一开始他也是这样,但次数多了,手上茧越来越厚,就不容易受伤了。
“刀呢?”
沈流灯掀开她之前盖的皮毛,拿起那把沾满鲜血的匕首,“在这,昨晚拿它割了一下肉。”
看着她手中刀刃对着他的匕首,陆痕的身体下意识紧绷。
那是长久以来形成的防备。
看出他突然的变化,沈流灯捻着刀背,手柄朝他,递过去,“喏,你的匕首,很锋利,挺好用的。”
看着她的笑颜,陆痕伸出手,手指一点点覆上刀柄,熟悉的冰冷纹路让他稍稍感觉安心。
他站起身,握着匕首往角落的熊走去,只扔下句话。
“我叫……陆痕。”
“陆痕。”沈流灯轻声重复了遍,小尾巴似地跟上去,“你名字真好听,我可以叫你陆陆吗?”
陆痕轻松地割下了一大块肉,“不可以。”
沈流灯歪了歪脑袋,“那叫什么?痕痕?”
陆痕将肉切成薄块的手顿了瞬。
“难听。”
他眉头皱着,像是真嫌弃。
沈流灯故意逗他,“是吧,你是不是也觉得陆陆好听点?”
“陆痕。”
陆痕肉都不割了,握着匕首肃着张小脸盯着她,重复了遍自己的名字。
沈流灯才很可惜似地,“好吧。”
沈流灯并不是非要借着这个小名来拉近他们间的距离,她主要是想借此摸摸他的脾性。
对于不喜欢的东西会嫌弃会纠正她就好。
要是他喜欢厌恶都不显露,冷眼瞧着你一人唱独角戏,她才是插手无门。
陆痕很快就将肉切成了一堆薄片,将其穿在树枝上。
一旁看着的沈流灯也不闲着,拿了根树枝和他一起穿。
串好肉,陆痕回到火堆旁,将肉放在火上烤。
沈流灯也有样学样,他怎么烤,就连左左右右转几圈她都完全照搬了下来。
就这样,一个烤,一个认认真真地学,长久无话两人间的氛围竟也显得不错。
不知烤了多久,肉香扑鼻,彻底把沈流灯肚子里的饿死鬼勾出来了。
昨天把陆痕从熊肚子里拽出来,塞进去,又掏出来,那鲜血四溢,内脏乱飞的血腥场面,看着都饱了,偏偏昨晚临睡前还吃了那烤得外焦里生的肉。
那肉如同嚼蜡,还一股子的血腥味,就算是沈流灯强迫自己吃,也没能吃下多少。
早上饿是饿,但看到肉就有点反胃。
现在的香味像极了烤肉店肉的油脂香,看着那滋滋冒油的肉片,沈流灯收回了树枝,正想尝尝熟没熟,就听身旁人提醒,“还要再烤会儿。”
“啊……还没好啊。”
沈流灯只好咽了咽口水,压下肚子敲锣打鼓叫嚣的劲儿,依依不舍地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