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柏渡有关,但幼时她同他决裂的态度过于决绝,决绝到似乎那就是她的本意。
寒毒有多痛苦他之前也看到了,如果是她自幼就被这种残忍的毒药所折磨呢?
孤柏渡利用寒毒掌控沈流灯,逼她对自己出手……
无论如何,他想要一个答案。
沈流灯柔媚的表情被这简单二字击得微僵。
她以为他会不屑或是沉默,但没想到他会直接对她说在乎。
只是因为幼时那短暂的相协之谊吗?
不过想想也是,女主救了他,他便不辞千里来保护她。
她虽害过他,但却也是救过他的。
沈流灯缓缓垂下眸,“虽然我挺想将对你的伤害全都归咎于教主,这样说不定咱们就能尽释前嫌,我也就能多点机会,但是对不起……”
再度抬眸她脸上已没了笑意,“幼时有段时间我是真的想杀了你。”
那双含情眸褪去盈盈笑意后是漫不经心的无情,是明教左护法手握勾魂双刀于人前的模样。
见陆痕喉头滚动,像是想说些什么,沈流灯用食指抵住了他薄唇,轻声道,“嘘。”
原来看起来再无情的人,唇也是软的。
“你该不会想问我为什么吧?”
看着陆痕眼中肯定的答案,沈流灯嗤笑了声。
“我们一同下山,一起被教主亲自教导,付出的努力差不多,我却总是不及你,比试输了受责罚我也只怪自己技不如人,教主更偏爱你我也认,但他却利用我去磨练你。”
陆痕拂开唇上的手,“我从未想过要同你争什么。”
沈流灯应道,“我知道。”
她脱口而出的信任让觉得失望的陆痕心中微动。
既然她知道又为何……
但沈流灯很快问了他另一个问题,“你知道孤柏渡为何只对我下寒毒,而不对你下吗?”
陆痕顺着她的问题,“为何?”
沈流灯低眸揉着被甩得酸痛的手腕,轻描淡写地道出了明教的辛秘,“因为寒毒于阳明心法有碍,他舍不得你这么好的苗子。”
“表面上说我们中能力更胜一筹者才能登上教主之位,可我的路早就被他切断了,说得倒是比唱得好听。”
沈流灯低低笑了起来,压抑的声音中尽是嘲讽。
笑够了,她抬眸狠狠瞪向陆痕,“我又何曾想与你争?可凭什么我的人生要作为你人生的陪衬!”
红着眼圈无奈不甘的模样可怜又可恨。
曾经与他生死与共的人现今却和他反目成仇,饶是陆痕这般冷情之人也不觉嗓音沙哑,吐字艰涩,“那你该憎恶我才是。”
“憎恶?”
沈流灯笑了下,转动眼睛打散将要凝聚下落的水泽,深吐出去的气像是叹息。
“要是感情一事能由自己控制得这般分明就好了。”
她停留在他脸上的目光,陆痕仿佛能感觉到她眼中的碎光一点点淌过他的肌肤。
锋利却莫名温柔,很矛盾的触感。
“你的长相脾性皆合我意,喜欢上你是件很难的事吗?”
“难道我害了你那么多次,你对我也就只有憎恶一词能全然概括吗?”
“还是你对盎然的爱也是你算计好的?”
陆痕打断了她的连串发问,“我对她无意。”
一连串的问题,他能回答的居然只有最后一个。
意识到这点的陆痕拧起了眉。
步步诘问演得正起劲的沈流灯被他的矢口否认打断施法。
她望着陆痕眉间的折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