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最伟大的同胞一起——你怎么会不知道这个?这么多年,这么多人,每个清晨千里迢迢而来鸣笛致敬,你居然一直一无所知!”
她揽住博士的肩膀,激动地摇晃道:“开国元勋的程度啊!我都能想象你做了多么巨大的贡献,但——你是怎么沦落到连辆交通工具都申请不到的啊?我都有红星徽章,我甚至不知道我怎么有的!共产星际没给你什么超高权限徽章吗?啊!光荣在党50年起码是有的吧!”
“没有。事实上……我偷回塔迪斯跑了。”博士耸耸肩膀,补充道,“我也没有入党。”
“什么?”青枝大为震惊,拔高音量质问的劲头几乎让他想起了另一位旅伴。博士摇摇头赶走这个想法,颇为无奈地解释道:“塔迪斯的估值两次烧爆了当时初级智脑的芯片,最终拟订的也是个天文数字。”
“所以,并不是只需要五十年工时,而是我在接近五十年的时候就跑了。所有工作都步入正轨,基础的工业框架补齐,第二个百年计划圆满完成——剩下的留给你们就好。”博士露出一点追忆的神色,耸耸肩膀道,“而你们也完成得很好。”
“我不属于这里。这是你们的事业,你们的传奇。”博士望向那些漫长蜿蜒的车流与高耸天地的雕像,平静地说,“我只是偶然闯入的过路人,随手把那些未成定局的时间线拨向好一点的方向。”
“这没什么特别的。”
青枝默然半晌,她想告诉他他做的一切多么特别,想告诉他这些横亘天地的石雕意味着怎样的感激与崇敬——可她又知道,他见证过这样的画面恐怕不止千百次,就如同她知道,他所做的努力绝对不止他轻描淡写的“随手”。
人们总喜欢神化美好的感情,但爱与感激的力量其实并不长久。如影随形的悲伤、痛苦、失去,这些反而是更为长久的真实——尤其对他的生命长度来说。那些鲜活柔软的时刻,能够短暂地给予力量,长久来看却只让人觉得灼伤。
所以他总是在感激与爱发生之前落荒而逃。
青枝最终只是叹息般说道:“你总是在做这样的事情。”
“是的,小绿,我总是。”博士对她露出了一个近乎悲伤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