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见这种流言实不可信,便不放在心上,只认为自己是夜间没休息好的缘故。
……
那二少爷在床上生熬了两日,昏沉中,只觉喉咙干涩难受,口舌也像是被火烧着一般。他那两个丫鬟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屋里冷冷清清只剩下他一个在床上烧的迷迷糊糊,不知饥渴,也不知今夕几时。
他在床上昏睡着,朦胧之间似是回到了小时候的夏季,他在山野间跑跑跳跳,教他做文章的夫子在他旁侧摇头晃脑,迷迷糊糊时候,听到他夫子叫他。
“二少爷!二少爷!你醒醒呀!”
姜舟皱了皱眉,眼睛终是睁出一条缝来。
丫鬟秋霜伏在他身上哭哭啼啼:“少爷,怎的就剩了你一个在这?春兰春桃去了哪里?怎的没在你身边伺候呢?”
但姜舟没有回答,只是看了她一眼,又闭上眼睛,重新陷入亘古的黑暗里。
这下子却是怎么叫也叫不醒了。
秋霜见状吓的手足无措起来,她心里焦急,环顾四周,只见放着笔墨纸砚的小桌子旁放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水。
“对了,许是还未吃药,想是吃了药便能好了。”她抹了抹眼泪,喃喃自语着,忙去上前端那药汤。
入手才发现竟是冷的。
她便出门起火,半晌方才回来,手里端着热乎乎的一碗药汁,散发着不可言喻的苦味。
她拿着汤匙给少爷送到嘴里,这边送了那边又从嘴角处淌了下来。如此三四次,一碗汤药尽是淌到了床榻上,秋霜忍不住又哭起来,只是哭罢了也是手足无措,只好对着那少年道:“少爷,你在这等着,我去叫老爷夫人来。”
便匆匆的出了门。
她先是去找了老爷,看门的仆人却说是老爷不在,出门去了,便又找到姜夫人那儿,大夫人却也只是看着手上丹红的指甲道:“既是生病了便去找大夫,找我有什么用?你既然是伺候二少爷的,连这个也不知道?”
秋霜道:“可是刘大夫随着老爷一起出去了,如今二少爷在床上叫也叫不醒,可如何是好?”
“那就等着,找我有什么用?”大夫人冷哼一声:“似你家少爷这般的体弱多病,寻常人家早就没了,这些年也多亏了老爷心善,他虽不是老爷的亲子,却也年年都花了大把银子给他疗补身子。”
“反倒是你家少爷不知感恩,他屋里那个叫莲儿的丫头不老实,我不过是教训了几下还未发卖,他便闻风找了来下跪磕头,如今病了,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说罢又是冷哼一声,对着阳光看她新染的指甲。
秋霜知道再呆着也是无用,只好告退初来,只是出来后也不知找谁是好,又见天色渐晚,终是忍不住失声哭了起来。
……
黄昏时候,叶九从外面逛了一圈将将回来,回去路上忽然听见一女子隐隐约约的哭声。
叶九好奇,往前走了几步,拐过一角便看见廊下蹲坐着个女子。
她见那姑娘模样清秀,穿着一身粉色丫鬟服,梳着两角丫鬟髻,又哭的这般可怜,便心软了两分,上前问道:“姐姐,干什么在此哭的这般伤心?”
秋霜唬了一跳,抬起头,见是个模样俊俏,衣着整洁干净的青年,复又低下头去:“我认得你,你是姜家新来的……”
“是,我姓叶,单名一个九字,刚来这儿不久。”
秋霜抹了抹眼泪。
她只道找不到人,二少爷病危昏迷不醒,便说:“二少爷就要不行了。”
叶九唬了一跳。
“二少爷?怎么回事?前两日不是还好好的?”
秋霜哀哀的哭:“他前两日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