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白从不需要月光、不需要日华、不需要风吹和草绿。 不需要海蓝不需要花香。 他沈示白不是受自然的滋养而生长起来的沈示白。 但他错了。 他需要。需要月神的烛照、需要爱神的眷注、需要风神的怜悯、需要海神的厚爱,需要自然。 需要构成他所有的日和夜,需要在他生命的图纸上画出彩色的蜡笔,需要玫瑰的清香和金盏花的别离。 他需要宋声眠。 ——就像他需要氧气。 …… “这边请这边请!” “唉唉不是往那里走!那里是岛屿南方的尽头!” “也不是这边,小陈小陈!去带那位先生去现场!” 婚礼现场,花海和玫瑰海围绕着整片小岛。 工作人员忙中有序,组织着前来参加婚礼的所有客人的去往。 宋声眠守在化妆室为温灵紧张。 于姿怀着隆起很高的一大叠首饰,匆忙又兴奋:“快来选选,陶安那边送来的!” 陶安和于姿在认识的第七年选择“闪”婚。 从确定关系的那秒,陶安便把与温灵的婚礼现场想了个大概——与如今完全相反,与他妻子想的一模一样。 温灵在他表白、求婚,都要他再三承认:他们这场长达七年的“针锋相对”是由温灵取得金杯。 陶安承认,他甚至上赶着承认。 在欺负她的时候、在看见她追沈示白的时候、在发现她又重回单身身份的时候,心里溢出来的爱、恨以及庆幸,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输了。 博弈输了、对抗输了、谎言输了。面对温灵的一切,他由里到外、从上自下、从头到脚,他就没想过赢过她。 曾经试着掩埋的感情和欲望随着与她的接触愈加鲜明起来,听到她若有若无的叹气,得知家里人想安排她相亲时——他慌了。 在之后得知是温灵故意诈他而编出来的借口也丝毫不后悔。 陶安那时搂住给他说开的温灵,“早就想这样做了,如果不逼逼我,我还能忍。” 他全速表白,没有想后路——拒绝大不了重追,他不会换其他人,就算她讨厌她,觉得他针对她所以恨他……他都不在乎。 他只想追到她,想她无名指上戴上他戴上的戒指。 等待的时间都是刻进骨头的煎熬,温灵的同意是解药。 他在婚礼上坦白,他在温灵答应的第一秒,不对,应该是第零点零一秒,脑子里不是喜兴,而是他们的婚礼。 他们的今天。 陶安在缦城——这座辽阔零碎的海城,温灵的故乡——买了一座未命名的岛。 它浮在缦海的中心,稍稍靠近左边的位置。他在认识温灵后的第二年听她说过这座岛似在心脏的位置,想去一次。 他买了,在她说过后立马买了,花了他从事演绎事业所有的片酬。不够,还不够,他在第三年的冬末才彻底付清。 直到五年后才公布……陶安说到这里想帮温灵擦眼泪,温灵趴在他肩头用他定制的西装抹泪水。 买了之后,冠名权落在他身上,他苦思冥想了好几个月,每每在深夜想出的名称总在第二天早上被无情扼杀。 不是太土就是太短,又或是没有寓意,他狗急跳墙时有想过直接取温灵的名字,叫温